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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与长安花(五)(2 / 3)

一枚茶点,放在嘴中细细地嚼着,他忽而又话锋一转。“魏大娘子似乎从进门开始,就没有吃我给你的东西,我马庆在丹州素有贤名,魏大娘子就这么信不过我,担心我下毒?”马庆将茶水茶点都吃尽了,他一摊手,极为冤枉地说道。“真是辜负在下一片心意。”

魏兰蕴的手指略有节律地敲击着木质的桌面,她略一停顿,正想开口,却发现嗓子陡然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魏兰蕴卯足了力气说话,嗓子却像个糊得严严实实的破茅屋一样,密不透风极了。

魏兰蕴的脸色沉了,她直视着马庆的眼睛。她现在没办法说话了。

马庆不紧不慢地从桌下拿出一盏香炉来,他极为得意且悠闲地说道:“魏大娘子确实应该信不过我,我确实是下毒了,毒下在香炉里。”“这是我家新研制出来的玉堂春,有时候家里抓到了什么人,吵吵嚷嚷的惹人烦的要命,便可以点上一炉这个,让家里清静一会儿。”马庆说着,双手作扇拂动炉上袅袅香烟,他极为沉浸地品着这玉堂春的香气,但他依旧口舌如簧,半点没有中毒的迹象。“真是让人遗憾,解药便下在茶点里边,我给过大娘子机会,请大娘子品鉴的。"马庆哀哀叹息道。

但魏兰蕴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如他所愿的那般懊悔的表情,魏兰蕴依旧在直视马庆,她的眼神已经趋于平静,马庆似乎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她正在想些什么。

马庆游刃有余地继续说道:“魏大娘子是否在想,你到底还算高门贵胄,我这样给你下毒,就不怕你告上去,给你父亲一个堂堂正正绞杀我玉溪三家的名头,对吗?”

“魏大娘子多虑了。”

马庆笑出了声,他低着头笑着,笑声带着他的肩膀上下耸动着,马庆复而抬头,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敢下这个毒,就不怕你们查我,这是我马家的秘方,无色无味,在不食解药的前提下,一个时辰以内便自动消解了,谁都查不出来。”

“待到你下山去找你亲爱的三叔父,亦或是直奔入京找你的父亲,这毒早就消解了,或许魏大娘子在想,我为何费尽心机要毒哑你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能顶个什么用?”

马庆将那份空白的科考试卷在桌面上展开。“正如我先前问大娘子,而大娘子没回答我的一样。"马庆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听说在嘉定二年春,文渊公设宴兰亭故地,席间魏公之孙作诗一首,举座皆惊,引得耆老绝笔,昔日文渊公曾赞曰,"此诗出,天下无诗,此子之才,前途不可限量也",有如此才华,前途不可限量之子,何以区区一个县试尔尔,半字不出,以权行弊之呢?”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答案了。”

锣鼓一声响,曲水苑里边开始评诗了,玉溪诗社的社长会从七十八首诗里面选出十首最佳,十名最末开始评起,凡中选的学子,均可以从玉溪诗社手中得到一个承诺。

这份承诺,是比万金还要贵重的东西。

“诗无达诂,易无达占,春秋无达辞,正所谓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注2),太公魏邕的孙女,相公魏伯兴的女儿,纵然撰如疥驼脱落之屑也可称若昆山碎玉之晖,大娘子既尊体有恙无可言状,或归府将息,或留席观礼,随意即可。”

马庆整理了一下衣襟,自顾自离去了。

曲水苑中遥遥传来声音,魏兰蕴透过支摘窗可以清晰听见。“……不知何处谢恩宴,好诗好诗!依许某看来,此诗便是今日最佳!”魏兰蕴知道玉溪诗社想做些什么。

好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和一件坏事,就可以变成坏人,坏人做了一百件坏事和一件好事,就可以变成好人,就仿若一滴墨水掉进了大水缸里一样,没人可以说这是一缸清水,也没有人可以说,这不是一缸墨水。玉溪诗社想坐实了她沽名钓誉的名声。

他们用一首烂得不能再烂的诗,说成一首好得不能再好的诗,意图坐实了她从前的文名,都是魏家魏邕魏伯兴,以权压人沽名钓誉的杰作。以她为饵,在魏家所依的魏邕魏伯兴的身上扣屎盆子,从而打压魏家,维护他们许钟马三家的地头地位。

故此马庆特意与她周旋,平息她这个变数,将她毒哑。她不能说话,便不能辩驳,便在这场污蔑与诋毁中失了先机、进退失据,魏兰蕴不能说话,无论她是留在这场宴会上,还是借恙离席,她都会在这场污蔑中居于下风。

马庆算计得万全。

即使魏兰蕴不管不顾了在宴会闹起来,言及玉溪诗社给她下毒,可这毒仅仅只能持续一个时辰,等待医工上山,毒已经解了,这空口无凭没有证据的事情,不但奈何不了玉溪诗社,甚至魏兰蕴还可能会被加上一顶胡乱污蔑、无理取闹的帽子。

好算计,好算计,怪不得许钟马三家延续了千年,还能保持地头地位不变。他们这三家,还是有能人在的。

自马庆离开后,厢房里安静极了。

风从窗棂间吹进来,不小心吹灭了屋子里的蜡烛。天黑了。

魏兰蕴坐在黑暗寂静的厢房里面良久,忽而她笑了一声,随后右手一摆眶当一声掀翻了案几,案几摔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青玉的酒盏碎了一地。魏兰蕴站了起来。

她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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