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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与长安花(二)(2 / 3)

嘱托。赴此杏林诗会,目的便是替娘子结交同门同年同窗,铺开她的人际社交网,让她融入南丹州五师十二塾的科考社交圈子,以便于为她日后更进一步绸缪桑土。

在这门房处只要吵了起来,无论争吵的结果为何,众学子对魏兰蕴的第一印象必然愈下,如此,便违背了魏兰蕴来这的根本目的,也违背了魏三老爷让她来这的根本目的。

随同魏兰蕴来杏林诗宴之前,红玉还在想魏兰蕴会不会因为杂房之事心有芥蒂,但随着观察魏兰蕴一路走上青峰的言行态度,红玉渐渐放下了一颗心。魏兰蕴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红玉看得出来。

这些日子在宅子里,魏兰蕴其实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包括跟她的心腹春雁也是如此。

在宅子的大部分时间,魏兰蕴都是坐在屋子里面安静地看书,而春雁瘫坐在廊下晒太阳。

红玉曾看见春雁试着与魏兰蕴交流过。

从西廊厨房掌勺的在府外养了个乐人,到当家的柳姨娘贪墨了二十匹丝绢绸缎,春雁是最爱打听的,她像献宝般将这些八卦讲给魏兰蕴听,那时候魏兰蕴的神色就是如同现在这样,如同现在被这样小小的一个管事骂了一样。淡淡的。

魏兰蕴是一个怕麻烦的人,魏兰蕴是一个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有时候底下的丫鬟贪墨了几两银锭子钗环子,只要没有登堂入室地显露出来,魏兰蕴会假装看不见,又有的时候那些笨拙的丫鬟登堂入室地显露出来了,魏兰蕴也会假装看不见。

与红玉计较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就是一件麻烦的事情。魏兰蕴不想去做,她也不会去做。

既如此,主仆之间并没有什么芥蒂横贯于心心中,这也是红玉能坦然来到这里,忠心;地帮魏兰蕴做事的根本原因。

走到二门处,管事带着魏兰蕴往东穿过了两道垂花门,便来到了曲水流觞宅邸的中央,此次诗宴所在之地,曲水之处。玉水之溪从天落下,沿着青峰山石一路流进宅邸,曲折的溪水之侧,左右相间交错放着数十张偏几,偏几侧放置镂金锦垫,魏兰蕴略扫一眼,大抵猜的出来列次顺序。

这管事没多说一句话,他将魏兰蕴带到银湾列次位席上,也没出言告辞,便扭头走了。

众生皆至,场中骤吟丝竹。

相熟的几个考生同门皆持着酒盏相敬畅聊,偶有路过魏兰蕴的,步伐一滞,眼神复杂地望了几眼,随后与她擦肩而过。红玉梗着脖子在场子里张望着。

她希望能找到些许相熟的小厮长随,以帮助魏兰蕴破开这场酬酢的寒冰。场中一灰绸长衫的考生极擅相交,他举杯持盏,在众考生之间能说会道,八面玲珑,阔别乡学同窗后,灰绸考生望向了魏兰蕴这边。“久仰久仰。”

似乎是敬佩正场唯一列次第七,他满怀着崇敬,朝着魏兰蕴举杯相敬。红玉是极有眼力见的,她连忙替魏兰蕴斟酒举杯。可灰绸考生走近两步之后,绕过魏兰蕴向后边去了。他将酒杯举向了魏兰蕴身后的红袍考生,那红袍考生是宁富望的县案首,农户出身但才气不凡,一篇夫匡时之何为令宁富望县尊正场钦定其为县试第一,他是与魏兰蕴一般,未尝参加后三场而圈名的玉堂苗才,灰绸考生举杯向他,他忙与其举酒相对。

红玉手中的酒盏不小心打翻了。

酒液顺着偏几流到了地上。

周围传来了几声嗤笑的声音,红玉的脸有些发涨,她红了脸扶正了酒杯抬头望去,却再也找不到那嗤笑声音的来源了。席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似乎没人在意这一个小小的插曲。他们蔑视魏兰蕴,就如同魏兰蕴蔑视那管家。宴会中人声鼎沸。

青玉酒盏的碰撞声伴随着"同窗”、“共友”“久仰”、“见过”、“举杯”、“共庆"等词仿若珠落玉盘般琳琅,相与酬酢的学子们近乎绕了整个场子,丝竹伴随着学子们的交谈声喧喧嚷嚷。

只有一个地方,冷冷清清仿佛寂若无人。

那就是魏兰蕴这里。

魏六郎三岁便上了学堂,可魏兰蕴没有,作为开天辟地头一遭的女子考生,魏兰蕴在这里没有同窗、没有旧友、没有老师。她没有任何相识的人。

魏兰蕴穿着一袭交领襦裙,站在圆袍襦衫的学子中央,她是海中的孤礁,波涛般的学子们从她身边滔滔而过,唯有礁石屹立不动。在这场宴会中,魏兰蕴的衣衫就如同她的性别一样,格格不入。丝竹之声足足奏响了一个时辰。

从没有过宴会有过如此之长的间奏曲,往年的杏林诗宴也没有如此之长的间奏曲,丝竹之声响了多久,魏兰蕴就在这场同门相交共友畅谈的场子里面,被冷待了多久。

许钟马三人站在梧桐树下,不动声色地盯着魏兰蕴。马庆副社长的左手边,三位婢女合力抬了一只漏刻,马庆斜看了一眼时辰,缓缓说道,“足够了吗?已经一个时辰了,再晚下去怕是要耽搁开宴了。马庆所说的是冷待魏兰蕴的时辰。

从登文庙开始,魏兰蕴所遭遇到的一切慢待与冷待便都是许钟马三人安排好的。

包括众学子刻意对她的冷待。

不过马庆始终觉得提前打招呼让众学子冷待她,实属多此一举,以魏兰蕴这般格格不入的身份,其实无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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