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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3)

第19章第19章

四更天时,一个狱卒推开班房的门,凑上前低声禀报了句什么。狱史长当即从昏睡中吓醒。今夜皇城内弄出这般大的动静,明眼人都知道是要变天了,他拍了拍脸忙不迭去迎人。

牢中幽暗,周文末很快进了审问室。今夜沈太傅横插一脚,不论如何都是件麻烦事,还不知要如何收场。

周文末有些头疼地看向狱史长,刚道出沈太傅三字,狱史长顿悟:“属下明白,这就让狱卒将那歹人带来。”

话落,正要离开,余光瞥见一道修长高大的影,谢斐不疾不徐进了审问室,昏暗内室瞬间变得逼仄起来。

周文末愣了下,想沈太傅这次实在将殿下惹怒了,不由给一旁狱史长使了个眼色。狱史长也没料到这位殿下还要亲自来审,心里一阵胆寒,加快步子就要走,刚走出审问室,却又被叫了回去。

十二月的天,诏狱内更是阴冷,地上湿濡,只铺了薄薄一层干草,陈年血迹斑驳。

江听晚倒在墙角,她忘了自己走了多久,只记得那柄长刀始终抵在身后。这一夜皇城内下了很大的雪,披风拖在雪中变得越来越重,她没了力气,又不敢停下,最后只好解了系带丢掉披风,才勉强能走。到了这时,她有些困倦地合上限,接连发生的事都让人迷茫无措,江听晚已然有些意识不清了,想她这是要死了吗?一束月光透过窗户落进地牢,沈太傅脱下外衣替她披上。事已至此,成王败寇,他这把老骨头死了就死了,只是牵扯进无辜的人,沈太傅皱起眉,看着江听晚难免联想到自己的孙女。

这时传来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两个狱卒推门,一齐进了屋内。沈太傅猜出了什么,他没有意外,主动上前。可两个狱卒没看他,抬了抬蜡烛,反而将视线落在墙角的那道身影上。他们本是来找沈太傅,可上头不知怎得,忽然又改了注意,说是要找姓江的女子。

两人根本不认识,但昨日这四人里头,就一个女子,两人一阵纠结后,上前将角落那人拽起来。

沈太傅负手站在栏前,见状眉头皱得更紧了,但见两个狱卒要将人带走,他上前一步:“怎么,太子是不打算审老夫了?”当朝太傅声名远扬,即沦落到如此境地,浑身气势仍让人不敢小觑。两个狱卒低下头,临走前,磕磕绊绊解释道:“太子殿,殿下说,做学生的哪里能审问老师……

江听晚被两人拽得一疼,被迫清醒了过来。狱牢狭长,阴暗潮湿。审问室在最深处,一路往前,要走过数间牢房,每一间都关押着囚犯。

诏狱的规矩是一月收一次尸,牢房里,一些人还活着,一些人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却要等到下一次的“收尸日"才能被带走。烛光微弱,江听晚半睁开眼,先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她想起方才听见的话,轻蹙起眉,审问什么?

审问……她吗?

江听晚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狱卒已经将她带到一扇门前止步,随后推开眼前紧闭着的门。

内室冰冷狭窄,一把黑漆太师椅摆在正前方,男人斜斜坐着,双腿自然交叠,火光映照出他身后满墙的刑具。

长鞭,木杖,还有许多铁制的刑具,江听晚分辨不清那些是什么,就看见男人身前,镣铐下长长的锁链一直垂落于地。正无措时,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微动了动,烛灯明灭,男人眉骨下覆着片阴影,阴沉沉的。江听晚听见一道熟悉至极的男声从身前传来。“汀汀,过来。”

她眼眸不由覆上了一层恐惧,下意识就要后退。那两个狱卒哪里敢让她走,见状将人往前一推就合上门。

江听晚吹了半宿冷风,本就没了力气。两人重重一推,她腿一折跪在地上,正跪在那把太师椅前,双膝一疼,她轻吟了声,蹙起眉,弄不懂太子想做仁么。

谢斐面上没有表情,只垂眸睨身下的人,悠悠问了句:“姓名。”这是,是要审问她吗?

江听晚反应过来,她想起太和殿里的一幕,明白眼前人可能是要逼供,他是要她认下谋杀皇上的罪名来吗?

沈太傅说,君子论心不论迹,又说,宁未玉碎,不为瓦全,死留清白。她应该认下吗?

江听晚犹豫着没有开口,直到余光瞥见身后满墙的刑具,她敢怒不敢言,很快小小声道:“江听晚。”

谢斐忽然放下交叠着的双腿,不太满意地俯下身来。江听晚低垂着头,只听见一阵案窣声响,害怕地闭上眼。预料之中的刑罚却没有到来,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她掀开眼帘,看向谢斐的眼眸含着泪尤为湿濡。

男声缓慢:“不对,是汀汀。”

似惩罚般,谢斐抬起指腹重重摩挲过女子眼尾,凡他触过的地方皆留下一片红痕,又很快消散。

江听晚感受到一阵凉意抚过眼尾,后者指骨比雪还要冰冷,忽然柔和宠溺的语气更让人头皮发麻。

谢斐看着指下红痕一点一点消散,又逐渐被晶莹的泪珠覆盖,他眼眸微眯,更用力了些。江听晚眼眸红的可怜,她皮肤薄,被恶劣摩挲过的痕迹久久不散。

谢斐收回手,慢悠悠支起身来,居高临下地靠在太师椅上,垂了垂眼眸。跪在身前的人只身着一件单薄素衫,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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