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去哪
“为什么。”
这句话是云巡和魔云一起想问的。
方才都算是她故意为之,可瞧着师尊那么决绝的样子,云巡此刻是真的有些不解。
人族真是麻烦,规矩多得一套又一套。
当初的祁川尊者便是高不可攀,无论她是本体还是化作妖灵,都被祁川拒之门外。到最后捏成了人族的小娃娃,才第一次成功走近了尊者的身边。如果他却亲口告诉她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亲密也不行,做道侣也不行。
云巡的眉梢微微向上挑了挑,隐秘地露出了一些不满的神色。“…等你长大些就知道了。“祁川还没想好要如何教导她,但他会尝试着去做这件事的。其实他自己对此也不是很懂,不过他再三叮嘱了云巡,一定要谨遵他的话。
云巡不喜欢这个被拒绝的话题,主动换了一个:“明日一早我护送师尊回燕临山,师尊早些歇息吧。”
祁川已经把自己收拾好,披着一层薄薄的黑纱站起来:“明日……你不必那么早过来,我们朝东走,先去问天门。”
云巡盯着他的眼睛,嘴里习惯性地应了是。她在离开前叫小二送了些热水上来,买下一个白玉盏。师尊体寒又受了伤,身上染了血,这些都是必要的东西。然后给满身是血的法衣施了个净水诀,等第二日再来把水抽干即可。云巡把师尊放到白玉盏里面,在他旁边放了一方手帕。床铺对现在的祁川来说太大了,云巡把被褥推到一边,将枕头拍软。又看了一下从地面到床铺的高度,师尊虽然灵受制,不过仅仅是飞上去应该不成什么问题。
“师尊若有麻烦,就朝着这块令牌叫徒儿。”云巡把问天门的令牌放在祁川川身边,靠在了水壶上,令牌的高度刚好和祁川的身形一样大。
“好,你走吧。“祁川川背对着云巡,抬起手,向门外伸出二指。“师尊早点休息。“云巡退出门外,在合上门前,她的手在门框上一点,留下一个标记。
祁川等巡儿的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祁川阖眼,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将头轻轻地靠在了白玉盏的杯壁上。
魔云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浮现。
他从前的生活枯燥无味,日子也极其简单。除了自己修行以外,就是教导巡儿剑术。
如今他的世界被强势霸道的魔云占去了另一半,连入梦都变成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的手搭在杯沿上,一直到温热的水渐渐冷却,祁川才拖着潮湿的发尾,从白玉盏里站起来。
却没有如云巡所设想的那样,躺在为他所准备的枕头上睡觉。他先是把湿衣服又穿上,灵力所剩不多的情况下,祁川不愿意浪费在一些小事上。
然后将令牌压在一张纸上,留下一行小字,随后飞上窗台。客栈的窗户是关起来的,云巡怕风吹进来把他吹病了,特意扣上了窗栓。祁川一道灵气打开窗栓,外面的寒风呼的一下吹进来,他立刻抓住了窗棂,才避免了一场被吹回去掉在地上的惨剧。他省下来的灵力能让他一路回燕临山,前提是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意外的话。魔云只能附在他身上行事,那么他不应当和巡儿通行才是。明日等巡儿看到他留下的字条,又找不到他的踪迹,便只能听他的话继续往东走了。
祁川松开手,往客栈下面的街道一跳。
晚上没有什么人,也不怕被人看到。
并没有脚踏实地踩在石砖街道上的感觉,他先是被一双手接住,然后有什么东西轻轻提了提他的衣服,将他转过来。一双黑夜都无法令其逊色的眼睛,带着些“果然如此”。“师尊要去哪儿。”
祁川首次尝到被徒儿质问的滋味,他的心虚只在心中一闪而过,淡淡道:“为师自有打算。"<1
“师尊不是和徒儿说好了,要一起去问天门吗。“云巡捏着衣服把师尊放下来,顺手用灵力将水抽去,“那封留信是什么意思。”祁川川没想到会这么快被巡儿发现,他开口解释:“原本为师若是能将魔云锁在体内,的确不用回去。可为师失败了,封印大阵与为师性命相连,为师必须回去。”
云巡若有所思:“只要师尊成功了,便不用回去吗。”祁1川嗯了一声。
她顿了一下,随后将祁川放在自己的肩头:“师尊今日先休息,明日我再护送师尊回去。”
云巡这一次颇为警惕,去师尊的房间将手帕和枕头拿走,令牌也重新系在腰间,又把祁川带到了她自己的房间。
祁川默不作声地看着徒儿做的一切,总觉得变小了以后,话语权都小了很多。这个时候拒绝她,她应该也不会听,祁川作为师尊的威严大打折扣。2云巡将师尊的枕头放在一个矮柜上面,摆在自己最显眼的位置,又给四周下了出入的结界。
一切布置妥善后,云巡睡在床铺里面,眼底有红光一闪而过,然后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祁川川陷在软乎乎的南阳棉枕上,身上盖着一方柔软的手帕。前段时间的遭遇让他不太敢轻易入梦,除非必要,他不愿沉睡。只是他的这副身体好像格外脆弱,祁川不知道魔云是用什么捏成的替身,稍微累一些就有些困倦,该不会是用泥捏的吧。困意和抵抗不断纠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