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仪又没动作。
她哪怕上辈子跟边风过过几年夫妻日子,也是白天相敬如宾,夜晚床上规规矩矩,以前阿娘教她服侍相公,也是有礼有节,从不教她说粗话。
这些风流戏本里才出现的词语,哪曾入过她耳。
尤其是那句叫能叫妇人体酥如泥……
她真的……想假装听不懂都做不到。
江临夜见她面红耳赤、像被热水蒸过一般,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
也就几柱香前,她还眼角泛红,乖巧地抱着他的手声称要主动侍寝。
原来……根本没那个勇气对么。
抬眼不咸不淡的给彭洛递过去个眼神,彭洛立刻心领神会,执剑在他嘴上敲了一下。
赵凌江不敢再胡咧咧,闭上嘴。
彭洛:“殿下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若想守好你的命根,就好好把你叛国的动机讲清楚。”
“再问一遍,究竟听了谁的指示,才会为了区区千两银子通敌叛国?”
赵凌江刚才还满是谄媚的脸顿时变得严肃。
眼神坚定。
“说过很多次,哪怕你们将我五马分尸,我也不会吐半字,就别白费力气了。”
“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会为别人奋不顾身至此,也是稀奇。”
赵凌江皱眉十分不服。
“鄙人行走江湖从来没背弃过真正的恩人,少评判我。”
江临夜哼笑一下,黑眸透着视草芥般的鄙夷。
“赵凌江,你恩人之女就在眼前,这么久还没认出,看来眼神也不怎样。”
高座上男人的轻飘的一句话,顿时将地上男人所有轻描淡写击溃。
他不可思议左右偏头,探察一圈,才看到侧面不远处站的女人。
女人身穿鲜艳服饰,头上珠光宝气,姿容更是秀丽非凡,哪怕灯光昏暗,看不太清五官,也能知道是个出色的美人。
心里顿时有些痒痒。
“临死前还想让我享享福是……”
话未说完,一把暗器忽然从江临夜袖中飞出,直接戳入他左胸。
只要稍偏一毫,他立刻暴死当场。
鲜血从赵凌江胸口喷溅而出,他痛的粗重喘息。
他看着远处男人阴狠的表情,心里终于透出些恐惧,不敢再调侃一个字。
魏鸮这会儿也已经整理好情绪,一等彭洛示意,她立刻走上前。
“赵凌江,你可还认得我?”
烛光将女人的五官描摹的愈加清晰,杏眼红唇,鼻子高挺而小巧,鹅蛋脸饱满流畅……赵凌江眯眼仔细盯了她许久,后背顿时冒出层冷汗。
“你……你是文商吏部尚书魏盛之女,魏鸮?”
赵凌江记忆很好,哪怕这么多年,还记得那个初露端倪,就显出几分倾城之姿的女子。
像他这种爱慕美人的,哪怕当年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若能拥有她该有多幸运。
当年他落魄非常,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只打了她丫鬟的主意,没敢打她的主意。
心里多少觉得,在这战乱年代,这种美人早晚要为皇家所用。
他在传出两国和亲之时被抓。
看着刚才发怒的冷峻男人,是以很快猜出。
“你嫁给了江临夜?”
魏鸮沉默着点头。
赵凌江轻呵一声。
就知道她不会嫁给一般人。
不过想了一想,嘴上还是感叹。
“那可受罪了,运气真不好。”
他这话含义丰富至极,一方面关心故人之女,另一方面讽刺她选了个不是善茬的夫君,他日必受委屈。
当然也可能调侃嫁给一个出名不近女色的男人,轻轻守活寡,以后日子也没什么奔头。
彭洛自然听出他话里的讥讽,脸色发绿的看着远处颀长挺拔的男人。
好在男人倒没什么特别情绪,只黑眸一本正经盯着魏鸮。
魏鸮怕再闹下去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沉默片刻,索性问道。
“我爹爹当年待你那么好,你为何投奔东洲后还勾结同乡暗算他?难道不讲一点仁义道德吗?”
赵凌江冷哼一声,不以为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我的仕途,那些曾经的恩人当然可以随意背弃,在这乱世,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要在乎什么道德。”
魏鸮看着他。
“你刚才说从没背弃过真正的恩人,所以我爹不是你真正的恩人了?”
赵凌江这才反应过来被套了话。
他一直死死守住和那个人的秘密。
可他们居然已套出有那个人的存在。
魏鸮见他脸色阴暗,加足马力,继续:“爹爹虽然被你搞入狱,你的同乡也被你害死,但你同乡客馆中应该还留着你们往来的书信,这些永远毁不掉。”
“只要逐字查验,总能找到你既要帮东洲打胜仗、又要里通外国叛国的原因。”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骗色的丫鬟?她还留在家中,她说知道你的秘密。”
“只要我派人回去询问,就会知道你当初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入住我家,最后又潜入东洲,背叛第二次收留你的国家。”
赵凌江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