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停,如实汇报情况。
算不上多了不得的大事,不过营中此类紧急事情很多,需要立刻指示,所以很多时候哪怕吃饭男人也不得闲。
江临夜吩咐完,顺口问他赵凌江的情况。
彭洛恭敬道:“刚刚泼了几桶冷水,人已经醒了,但还是嘴硬,什么都不愿说。”
江临夜淡淡道:“重新绑回审讯室,待会我过去看看。”
彭洛领命离开,这边魏鸮心里倒是打起鼓。
她上辈子就遗憾从没再见过这个害死自己全家的人。
当年爹爹待他不薄,若不是他违反府规,在府中乱来,爹爹怎么会赶他走?
当初在文商与他有恩怨的人不少,他为何独独加害爹爹,最后把他们全家害成这个样子?
如果爹爹没有牵连通敌,自己还是尚书府的娇小姐,生活美满幸福,哪里还用忍受骨肉分离之苦。经历这两世的苦楚。
魏鸮复杂的神情心里没藏着,不知不觉露在脸上。
江临夜见她食欲不振,也没多问,膳毕,喊人过来撤了饭。
春梅将餐盘收拾回食盒中,退回院外,魏鸮倒了杯茶,递给擦手的男人。
小心道:“殿下待会还要审问赵凌江吗?”
江临夜将手巾递给下人,抬眼看她。
“问这个做什么?”
魏鸮其实想去见见这个人。
或许能借当年借住之情从他嘴里套点有用的。
哪怕套不到,见到他凄惨的模样也能泄泄心中愤懑的情绪。
但是那种地方,明显江临夜不会准她过去。
轻声细语道:“臣妾只是想问殿下何时忙完,臣妾一直等着殿下。”
江临夜本来打算用完膳就让她走,瞧着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这会儿倒改了主意。
书信室虽不是久留之地,但今日乌鸦在此监视。
量她也搞不了小动作。
索性没再理她,掀帘走了出去。
魏鸮一个人坐在这偌大的室内,只有一人一鸟相伴。
那乌鸦在木架上吃了一会儿粗粮,胆大起来,跳到魏鸮几前,歪着头左右打量她。
见魏鸮伸出手,便跳到她白皙柔嫩的手心,深灰色喙尖戳着她袖沿。
一边戳一边贼兮兮的瞧着她。
然而等魏鸮抬起另一只手,试图抚摸它光滑的背,对方登时跳起,呼扇扇着翅膀往后退。
嘴里再次发出防备的:“嘎嘎……”
仿佛自己要吃了它。
魏鸮:“是你先戳我的,只能你戳我不准我摸你,这是什么道理?”
乌鸦落在矮几上,仰头看着她:“嘎嘎嘎嘎嘎!”
魏鸮:……
她还不至于跟只乌鸦吵架。
魏鸮不想再理它,坐在一旁想事,可这小家伙仿佛感觉不到她的情绪,再次贱兮兮的落在它腿上,用喙戳她衣服玩。
等魏鸮做出伸手动作,再次飞到空中,转着圈冲她叫。
“嘎嘎嘎……嘎嘎……”
魏鸮可算明白,只要自己不动手,就能跟它和平共处。
她一个及筚女子,倒不必跟只鸟儿一般见识。
“好好好,我不摸你了。”
魏鸮妥协,让它安心落在自己纤长好看的手上。
等对方审视她许久,放心落下,无奈的叹口气。
“你呀,倒是跟你家主人一样谨慎强硬。”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说到此处,她心情忽然低落,想到了上辈子的边风。
边风温文尔雅,心肠又软,断然不会训练出这般性格强势的鸟。
重生到现在,她只匆匆见了他一面。
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有哪些际遇。
她不知自己选择究竟对与否,但她这会儿真的有些许后悔,若是依旧嫁给他,这会儿她应该很幸福。
而不是战战兢兢,沉溺于思念中。
“我……好像选错了。”
魏鸮抬手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角,再抬起头,只见不知何时,江临夜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