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对世子不老实,娘娘受伤了也不通报,要按府规严惩。”
魏鸮手里的珠钗掉落在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丫鬟又重复一遍,态度不卑不亢。
“对了,世子走的时候吩咐奴婢,您打今儿起不许出门,会有管家杂役过来送东西,想要什么只管吩咐。”
魏鸮没想到昨晚居然发生那么大事,她却睡着了完全不知情。
白皙如脂的小脸紧绷,秀眉微皱。
晨光照射下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美艳动人。
这丫鬟盯着她貌美的模样,想不到哪怕她头发散着也那么好看。
不免沉着脸。
不痛不痒地提议。
“娘娘还是别在乎一个卑贱的下人了,奴婢先回去帮您把头发梳好,外面有侍卫守着,瞧见了不好。”
魏鸮抬眼看了她一下,视线在她强装平静的脸上停留片刻,没同意。
“我自己来,”摆摆手。“你去继续干活吧。”
还好魏鸮从小就学了自己梳头,哪怕心月不在,也能梳的规整漂亮。
洗漱干净,插上珍珠簪,魏鸮换上与昨日相似的嫩绿色裙袍,走向宅门。
两个守门的侍卫一看到她,双剑交叉挡在门口。
严肃表示她不可以违逆命令。
“世子有令,娘娘先好好在这宅院反思反思,等过几日世子不忙了,就会过来看娘娘。”
魏鸮当然不可能相信他的话。
以前在文商,她可听说过那些被送至冷宫的妃子被告知好好表现,皇上过一阵就会接她们回去。
可一去就不复返了。
一旦接受被温水煮青蛙,就只有漫无边际地等待,直至灭亡。
心月是她这一世在这个国家唯一信任的人,也是亲人般的人,她必须把她救回来。
过了几个时辰,魏鸮将切好的苹果和两兜珠宝端过去。
趁丫鬟午休,轻轻道。
“两位小哥这么热还在此处执勤,真是辛苦了,一点心意,切莫嫌弃。”
两位守卫当然不肯收,神情严肃地拒绝。
“娘娘还是不要耍小聪明,免得火上浇油,害人害己。”
魏鸮莞尔一笑,眉头轻蹙,露出遗憾的表情。
“哎,我就跟世子吵个架,你们就这么严肃,以后有什么好差事,就只能轮到别人了。”
她轻轻扇着风,葱指修长漂亮。
“说到底世子只不过吃我的飞醋罢了,醋我伤了手也不告诉他,让他心疼,过两天他气消了,我还是这府上唯一的世子妃,至于你们……”
说着顿了顿,下巴扬得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我不高兴,就让世子把你们都撵走!永远不得踏入这世子府大门。”
两个守卫明显慌了,手上剑松开,一闪而过焦虑的神情。
魏鸮见状更加胜券在握。
继续加重语气地调侃。
“你们在这府上的待遇应该还不错吧,没了这份活计,还怎么养育家人,对了,你们都娶媳妇了没?”
“啧啧,以后离开王府,只能去干下九流的活儿,哪能这么光荣地在街坊邻居面炫王府的显耀?恐怕媳妇儿也要跑了,没人再看得上你们,等着后半辈子打光棍吧。”
说完东西放地上拍拍手,转身就要走。
两个守卫再也绷不住,皱眉挡在她面前。
满脸哀愁。
“世子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给小的们穿小鞋。”
“娘娘要真想办事,小的们可以通融,只要娘娘有把握别让世子迁怒在小的们身上就行。”
魏鸮勾起红唇,顺驴下坡。
问。
“王府的地牢在哪?我这丫鬟跟了我十几年,感情很深,我得先看看她去,再去找世子说情。”
两个守卫闻言犹豫不定。
魏鸮皱眉就要走。
守卫吓得赶紧拦住,告诉了她。
得了地牢的位置,魏鸮带了点吃的喝的,趁傍晚天昏,丫鬟们不在院外,悄悄潜了出去。
此时正是晚间换班时分,人员松散,她拿走其中一个守卫的通行牌。
这几个守卫原是跟随江临夜的一批人,地位不是一般侍卫可比。
牢监见她衣着不俗,加上这特殊令牌,只当经了世子允诺,简单问了几句,就放她进去。
昏暗的牢房传来阵阵血腥味,每走一步,都能闻到更重的味道。
让魏鸮提着食物的手都不免紧了紧。
这里不但是江临夜的私人牢房,关押府内刑犯,某些不方便皇帝出面,但触犯红线,需要私下处理的官员、逆臣、宗亲也关押在这里。
这也是整个京城上下所有高官大臣乃至宗亲会害怕江临夜的原因。
因为他不但是京郊驻军的总提督,还是皇上的私人监察,监察百官,有动私刑的权利。
凡是被他盯上的人,没几个能活着出去。
这里死过许多企图谋逆的官员、王爷。
许多人私下提到他的名字都胆寒。
而上辈子江边风死后,魏鸮就被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