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还有脑子。
这宫内外最忌讳的就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
聪明的主子,下人伺候起来才安心。
话中多了几分尊敬。
和蔼道。
“陛下虽说性情严酷些,但对咱们宗亲还是疼爱有加。娘娘既然嫁过来便是自家人,今夜只当寻常人家见叔伯,只管放开喜乐,不用过分紧张。”
不过一会儿,崔放还要接待别的皇妃,自去了。
江临夜感受到身旁依旧心绪不宁,四川乱看,眸色微沉。
“既然知道要兢兢业业为两国祈福,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魏鸮一直掩饰伤口,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发现,单手缩在袖中,装傻道。
“什么?哦,臣妾今早沐浴脚滑,手不慎砸在放簪子的木盘上,就不小心……在上面刺了个小孔。”
江临夜当然不信她,如果她真摔倒受伤,院里的丫鬟怎么没有通报。
一把抓住她缩着的手在空中。
左手手腕上缠了好几层纱布,严严实实。
看样子根本不像意外那么简单。
“既是不小心弄伤,何故一路躲躲藏藏,生怕本世子看见?”
他话中带着冷意,尾音上扬。
引得跟来的小厮人人胆寒,却不敢偏头来看。
魏鸮柳眉轻皱,手腕被他抓的有些痛,双颊微红更显娇软可欺。
正想办法找借口。
忽然一声爽朗的男声传过来。
“哈哈,夜儿,原以为你不喜热闹会来得晚,想不到来得比我们还早。”
“看来还是你哥更了解你。”
江临夜放下魏鸮的手。
只见穿绛红色四爪蟒纹袍,宽额深目的一位中年男人走过来,男人身材高大,气势如虹,一旁随之而来的穿湖蓝色翟衣的妇人好奇地看着魏鸮,不住打量。
“这位就是弟妹吧?临夜,还不快给爹娘介绍。”
一旁身穿月白色长衫的翩翩公子也笑着从后面凑过来,嗓音如玉瓷般悦耳,眉目如画,清润如玉。
魏鸮身体的血都仿佛逆流,心口发烫,抬头,只见多次跑进在梦中的男人出现在面前。
上辈子江边风去世后,她被江临夜抓进狱中审问。
脏臭的牢房,她无数次从梦中哭醒,祈求上天再给她一次重新见面的机会。
只要能再看看他,哪怕一眼,便是粉身碎骨她也愿意。
万万没想到,上天居然真的看她可怜,再给了她一次机会。
江临夜对八王爷握拳拱手,淡淡道。
“皇上关心儿臣婚事,今日原该提前到场。”
接着对爹娘介绍起魏鸮。
老两口昨日也参加了两人的喜宴,只不过碍于和亲这一层关系,更多是陪着陛下在宫内同文商来使、随行的王爷宴饮。
所以直到现在两人才知这和亲公主长什么样。
八王爷只当完成陛下的任务,对魏鸮不算亲昵,看了她两眼,只礼节性地点点头。
“嗯,不错。”
倒是夫人宋氏不住盯着魏鸮瞧。
一早她就打听到这位和亲公主美若天仙,是倾城倾国那类的美人,原本她还怀疑只是文商为了和亲放的假消息,如今一见,果然不虚。
哪怕是个外来户做世子妃,以她的相貌,也不算委屈夜儿。
“你就是鸮儿吧……”
“臣妾拜见爹娘,原应早上给二位奉茶,只因礼教嬷嬷让臣妾等着晚宴先面见圣上,所以没有过去,请爹娘责罚。”见她看过来,早已知晓婆婆秉性良善的魏鸮藏住左手,礼貌地行礼。
嗓音软软的,言行也很懂规矩。
宋氏高兴地将她扶起,连连客套:“什么责罚不责罚的,你大老远过来,又身兼两国和平重任,原本就与其他女子不同,不应过分苛责。”
她凑到魏鸮耳语。
“夜儿昨夜待你如何?我怕他那个冷脾气……没让你受委屈吧?”
魏鸮愣了愣,回忆起昨晚简朴寒酸的婚房,剑下苟活的自己。
嘴唇扯起僵硬的笑。
“挺好的……我跟世子很合得来。”
宋氏见她迷茫的神情就知道根本没同上房。
这么多年不近女色,她都怀疑这个二儿子到底喜不喜欢女人。
遗憾地叹口气,笑着顺顺她的背。
“那就好,既是成了亲,以后就是一家子,以后跟临夜好生生活,爹爹额娘会多多帮你们,有什么问题就找我们。”
上一世婆婆举止得体,从不会问这种夫妻私事。
看来因为江临夜的性格,婆婆处理婆媳关系的方法也变了。
魏鸮下意识瞥了江边风一眼。
“多谢爹娘挂心,臣妾明白。”
宋氏满意地摸摸她的头。
江临夜跟长兄江边风也在寒暄。
毕竟成了婚,跟婚前不一样了。
两兄弟自然有话题可聊。
魏鸮这边说完话,抬头看过来,视线又不自觉黏到江边风身上。
三年前刚成婚的他。
比之前更年轻有活力。
身上翩翩公子那股意气风发的味道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