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还是冷冷的,可没一点失礼的意思。
魏鸮也不稀罕他的抱歉,明白自己能活了,深深喘息一声。
捂着还在滴血的脖颈,依旧很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江临夜叫守卫拿一个药箱过来。
让她用棉布止血。
可魏鸮很紧张,非要包扎一下。
“有三七吗,止血更好一些。”
魏鸮指尖按住喉咙旁边的人迎穴,担心道。生怕一不留神今晚就交代在这。
守卫找了很久,也没在药箱中找到她说的东西。
反而扒到了一瓶麝香丸。
这东西可是防止女子怀孕的神药,阿娘在她及笄前就教过她,女子若是不想怀孕,事后六个时辰内服用此药,可有效防止怀孕。且此药只有一个作用。
魏鸮有些意外地瞄了江临夜一眼。
上辈子他一直独身一人,原以为他不近女色……
想不到……
也是。
二十出头气血方刚的男子,怎会不碰女人。
只不过没娶进门罢了。
魏鸮心里没太大起伏,反正她也并不是真想嫁给他,他背地里有多少女人都无所谓。
守卫又翻了片刻,始终没找到三七片。
魏鸮有些失望地皱皱眉,让守卫给她递纱布。
她包扎的档口,没注意到江临夜一直盯着她按在人迎穴的手指。
印象中,有次家宴,嫂嫂下巴被只飞虫咬伤,是哥哥教她按的人迎穴,防止血液下涌,再叫的医师。
当时哥哥还一并教她认了手腕、掌心的好几处止血穴。嫂嫂记了很久才记全。
怎么这个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这些了?
魏鸮包扎到一半,回头瞧了江临夜一眼。
江临夜和她对视,眸光闪动。
魏鸮不明所以,包扎完了,脖颈处贴着白色纱布,映衬着她精美喜庆的打扮,显得有些诡异。
守卫懂事地带着药箱离开关上门。
江临夜倒了两杯酒过来。
魏鸮还在有意无意地整理脖子上的纱布。
“这是破了皮,不过三个时辰就会自己愈合。”
“不必过分担心。”
江临夜凉薄的声音带着些讥讽的气息。
明天还要带着她面见圣上。
他当然不会真的伤到她。
给自己留下个对联姻不敬的罪名。
魏鸮回过神来,停了手上的动作。
并不相信他的话。
“哦。”
江临夜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她。
回想着上辈子发生的事。
重活一次,他清楚文商在和亲队伍里安插了细作。
魏鸮不承认也没关系,他会一个个把包括她在内的人揪出来。
今天其实只是给她的警告。
哪怕上一世那么恨她。
重新来过,他还是会把东洲利益放在第一位。
杀她只会带来无数麻烦。
虽然不知为何剧情发生变化。
但既然魏鸮这次选择他,他就会把这出戏演到终结那天。
“嬷嬷应该教过你规矩,说过要饮交杯酒吧?”
江临夜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魏鸮已经接过了酒杯。
她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
心说果然他还没恨自己到那种程度。
现如今,她要给他留下好印象。
至少不要再让他坚定觉得自己是细作。
这样才有活下来的机会。
“教过的。”
“世子,我们要交杯吗?”
见江临夜始终不动,她握着酒杯,自己也不好动,只能不习惯地指腹摩挲着杯面。
江临夜看着只到他肩膀的嫂嫂,画的如西子一般,曾经张扬的笑换成如今的青涩、不安的面容。
也没有跟她交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魏鸮见状便跟着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液冰凉。
瞬间滚入腹中。
将脖颈间的伤都激得更痛,她不习惯的拧拧眉。
就这样照习俗一连喝了三杯酒。
魏鸮不胜酒力,很快两腮染上浅浅红晕,宛如美人醉酒,越发显得艳冶柔媚。
江临夜之前就喝了很多,这会也有些醉意。
瞧着她惺忪的眉眼。
忽然回忆起早年间,这位一杯倒的嫂嫂靠在哥哥怀里为盒打碎的胭脂抹眼泪。
当时他就在想,怎么有那么矫情的女人。
喝点酒就开始闹。
可是那样爱哭的她,被他关进的牢里。
日夜审讯,居然没掉一滴泪。
“喝完酒下一步该做什么还需要我教?”
酒劲有些上来,江临夜莫名有些烦躁,随手将杯子丢在桌上,掀袍坐在床沿。
魏鸮就看到江临夜直射过来的目光。
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江边风。
其实他们兄弟俩长得有七分相似。
脸型、鼻子、嘴唇差不多,都是高鼻薄唇,额头高挺。
唯独眼睛。
边风性格温柔,是出名的谦谦君子,眼神明亮,举止言行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而江临夜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