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感受到许多视线,都来自楼船高层。”
刚刚那一下子,不说三位数,大几十道灵识扫过,肯定是有的。
望舒还感到,一些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多晃了几圈。
楚岱熙哦一声,轻描淡写地说:“上了楼船,各族带队的长辈与小辈是分开的,我们都在五楼往上,你们在五楼之下。”
“一会儿会有侍者引我上楼,我们这就要分开了,直至明天早上,天光微亮,夜宴结束。”
望舒眨眨眼,迎上楚岱熙的目光:“娘放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搞事还是缩着,她要再看看。
不多时,果然有腰间悬铃的侍者引楚岱熙楚茗烟上楼,恭敬道:“林氏族长有请。”
望舒看着娘和五长老对她们摆摆手后走远,突然朝甲板右侧看。
那里站着一老一小,老者穿着灰色道袍,小辈是个戴了额饰,风格比较小众的灵动女孩。
这俩人,好像盯着她有一会儿了。
只不过,她看过去的时候,老者已经收回目光。
“爷?”风瑶询问。
老者皱眉:“很敏锐。那额头的印子,不好说。”
老者很快也被侍者请上楼去,留在甲板上的全是小辈。
“妹,我们干啥?”楚清河说,“这宴会什么时候开始啊。”
望舒:“大概要等天黑吧,娘也说了,我们可以在五层以下活动,先找个房间吧。”
扭头看妙樱,看她脸上还带着余惊:“妙樱,你还好吧?”
许妙樱摇头,桃花簪上垂坠的米珠微微摇晃:“刚刚……好多人在看我们,稍微紧张了一下。”
陆琪挠挠头,笑着打招呼:“望舒,清河,好久不见。”
视线偷偷在望舒脸上打转,看一会儿晃走,过一会儿又忍不住晃回来。
楚清河立马就跟他聊上了:“哇你小子,现在长挺高嘛!”
几人往船舱里面走。
一楼船舱面积最大,用镂空雕花屏风分隔出了许多区域,每一块区域都设有雅座,席帘全部卷起,能看到碧蓝无波的大海,日光洒落一片碎金。
望舒找到一个空的雅座,正要过去,过道上迎面走来一个蓝袍男子,走路略有些不稳,脸颊泛起酡红,看起来像是喝醉了。
望舒闻到酒气,正要侧身让开,却不想男子直直往她的方向栽倒。
黑眸飞快划过一丝冷意,袖中指尖结印,却看到男子正盯着她看,眼眸有金芒闪过。
手停住,望舒故意让自己展露惊愕又厌恶的神情。
男子刚倒下一半,肩膀却突然停了一只手,把他整个身子摁住,转头,看见楚清河瞪着他,眉毛倒竖,一副“你小子活腻了”的神情。
男子刚要开腔辩解,楚清河单手发力,直接一举将他从左边掀飞到右边。
镂空屏风哐当一下倒塌,发出巨响,屏风后面的茶具被蹭翻,稀里哗啦的瓷器碎了一地。
对面屏风的男男女女全部站起,皱眉盯着这边。
无数目光巡视而来。
许妙樱和陆琪对视一眼,并列站在楚清河旁边,一起将望舒护在身后。
清河已经拿出了枪,枪尖怼着男子的脸比划。
“嗯?不会走路是吧,身子往哪儿歪呢?”
男子掩脸,低声说:“抱歉,我有酒了。”
“有酒?”清河差点被气笑了,“嗯,我现在喝上一杯把你手剁了,跟你说有酒你同意不?”
二楼,灵识徘徊在这里的溟宸看见场面即将闹大,眉头皱得死紧。
这个蠢货!
正要派人平了这场闹剧,却看见一个绿衣女子出来劝架,暂且按耐下来。
“这位姐姐,我看他也没碰到什么,又确实喝醉了,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望舒抬眸,看见是之前那位眉心戴着坠饰,打扮让她感觉很奇特的女子。
楚清河有些不快,谁在这里当好人?她妹在外头差点被欺负了她还能随便放过去不成。
正要驳回去,却听一道隐秘的传音。“他是溟家派来的人。”
溟家。眼珠一转,收了枪。
蓝袍男子以为这是放过了,闷不吭声爬起来,拱拱手,就要离去。
清河看着他的背影,淡淡道:“再有脏东西敢黏上来,不止是你,连你身后的人,腿也一并打断。”
蓝袍男子背影一顿,疾步而走。
二楼,杜枚刚上楼,一个瓷碗就碎在他脚边。
啪!
溟宸怒道:“我只是叫你去试探,你弄什么醉酒往人姑娘身上倒的把戏!”
这是什么场合?他们是去道宫争夺百席!
都是家族精心培养出来的推举,谁还会在酒色上犯这种错误!
这种拙劣到被人一眼看穿的把戏,简直丢尽了他的脸!
蓝袍男子名杜枚,是渊洲掌印世家溟氏的附属小族,觉醒的天赋是比较少见的查探类。
刚刚被溟宸派去试探楚家人,哪想出师不利。
他小声辩解:“我怕直接动手,事情会闹大,只是想装作脚滑,碰她一下,这样才能看清。哪知道……”
哪知道另一个楚家姑娘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