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加油。”
此刻的顾从斯还不明白,苏清这句加油是什么意思。
反正正月十八,衙门正式开堂,苏清便去忙药草田的事。
年前约定好的农户,纷纷过来或买或借药草苗。
七家药铺同样忙碌,总算把去年赠药的银钱赚回来了。
一直到正月二十二,衙门罗户房跟小费书吏再把剩下六千亩药材苗,分发给官田上的佃户。
再到正月二十五,总算把事情办的差不多。
还剩些收尾的差事,小费书吏一力负责。
药材种植十分顺利。
不顺利的,依旧是县试。
当然这对苏清来说,也挺顺的。
县试第一场,在正月二十二开始,分上下两场考试。
今年考生共计四百七十人。
顾教谕找了本县二十几位秀才夫子,共同参与本次监考阅卷。
其中费用,自然是报名费里面出,反正掌管银钱的苏典吏很不满意。
幸好找了这么多监考夫子,又有苏清派了武捕头带人去做巡视,否则肯定会出乱子。
不管怎么样,二十二日的县试第一场,终于结束。
接着是紧张的六日阅卷。
正月二十八一早。
第一场考生名单出来。
四百七十人里,脱颖而出二百人。
事情到这,本来还不错。
问题在于,苏典吏刚宣布,二月初一,就要考第二场。
想参加第二场考试的,需再交报名费一百五十文。
那名单上的二百考生还没高兴多久。
就听到让人恼火的消息。
又要交钱?!
年前不是交过报名费了,加起来一百文呢!
苏典吏答:“那是第一场的报名费,这是第二场的,不一样啊。”
“不交就别来考试。”
因苏典吏先斩后奏,顾教谕都来不及阻止。
顾教谕看向儿子。
没想到顾从斯却拉住父亲,虽心有不安,却道:“不干我们的事。”
顾从斯本能觉得。
苏清知道会有这回事,却不阻拦,肯定不会出大问题。
可顾教谕不肯啊,又当众跟苏典吏吵架。
顾从斯这也不拦,心道:“我是不是跟苏清学坏了。”
没了顾从斯在旁边帮忙,第二场的报名费,该交还是交。
二百考生里,有三十多见势不妙,拔腿开溜。
遇到沼泽,就该赶紧跑路,不能越陷越深。
这一番操作下来。
能留下的考生都颇有家底,顺顺当当准备县试第二场。
因考生减少,故而二月初一的考生,二月初四便能出成绩。
并且二月初六继续考第三场。
不出意外,第三场的考试报名费继续增加,每人二百文。
事情到这。
多数人都彻底服了苏典吏。
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主动操办县试,肯定不安好心。
甚至猜到他是为了敛财。
却也没想到,还能这个敛法?!
一场考试收一次报名费。
而且一次比一次多?!
看样子,还有第四场第五场?!
果不其然,二月十八的县试第五场,报名费已经到三百五十文。
考生数量也剩下五十人。
到了这种程度,苏典吏甚至大言不惭,要再办第六场第七场。
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天怒人怨。
那五十考生放话,再考下去,他们就联名去县衙告状。
县衙不成,就去府衙!
苏典吏听此,方意犹未尽收手。
苏清巡查药材田期间,还抽空算了算苏典吏到手的银子。
只讲报名费,都已经收了近百两。
而且苦活累活都是别人的,他只要躺着数钱即可。
据她所知,这还不是大头。
食宿以及周围酒楼给他的好处,至少三百多两入账。
如果没有顾家坚决制止,再抽取作弊的银子,轻轻松松大几百两白银进他腰包。
苏清从药材田离开,又去了渡口码头。
见码头清淤还算顺畅,跟工房代主事打了个招呼,这才离开。
临走时,还有商船老板称谢:“刚开春就清码头淤泥,我们船只停靠的时候,方便多了。”
怪不得各路船主都说,广乐府一带,唯有南江县的码头能停靠。
原来所言不虚啊。
苏清还不知道,她的名声,已经顺着江流,传到很多地方。
苏清打趣道:“那就多多运来好物,也让南江县百姓有物美价廉的物件。”
离开码头,兵房代主事老龚早就等着了。
老龚无奈摇头。
从年根起,他便几次三番去江对岸找薛守备。
想给药材寻个好买家。
那薛守备每次都见,却并不答应。
正月十五再去。
如今二月十九,他还去。
“看来薛守备,并不想要我们种的药材。”老龚无奈道。
苏清却是另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