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爪研磨点了点头,“我不介意。”
倒不如说,他很喜欢这种利用,这会让他觉得她是对他信赖的,是亲近的。“那回到家之后怎么办?”
相原琴子仰着脑袋回忆,“我会尽快回房间的,不过父亲有提到搬家应该就是这两天了,所以没事。”
“嗯。确定日期了记得告诉我,我…”。他顿了顿,“还有小黑过来帮你们的,到时候拜访邻居也更方便。”
“好呀好呀……
唯一惋惜的就是这段路很短,再加上今天他们刻意提高了步频,还没等多聊几句,写着入江门牌的大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相原琴子瘪了瘪嘴巴,目光飞快地偷瞄了一眼研磨前辈,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那、我先回去了,谢谢前辈送我。”
说着,她往前了几步,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院门。孤爪研磨却忽然叫住了她,目光落在她的发顶,虚虚地指了指她打理得很好的发型。
“头发,又乱了……”
还没等反应过来,相原琴子就感觉到身前的光线暗了几分。他正低着头与她靠近,纤长的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话音间带着只有同她说话时才有的柔色。
抬头仰视之际,朦胧的月色刚好撩开了云层,清辉漫洒下来,给他带着金丝的黑发裹上了一层银光,那张原本就精致的面容在月色之下更是勾人心魄。相原琴子瞬间觉得自己被下凡的月神给勾走了魂魄,视线被牢牢吸附在了他的脸上,根本挪不开,就连他什么时候拉开了距离都不知道。不用多想,她就知道自己估计又红透了脸颊。所以说,前辈这难道是故意的吗?!
“明、明天见,前辈。”
她很不争气地结巴了一下。
孤爪研磨垂着手捻了捻指尖,眼底盛着温和,同她告别,“嗯,明天见。”他站在原地没动,目送着琴子离开,在她没有忍住转身回头四目相对的瞬间,他还特意又朝她挥了挥手。
门嘎吱一声紧闭,隔绝了他的视线,但他依旧不急着离开。约莫半分钟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愈发明显,他慢条斯理地重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方才琴子抓握过的手腕处。
此刻那抹红色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般骇人,但在他白皙的皮肤上依然非常惹眼。
他很喜欢。
终于追上的入江直树用嫌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对于孤爪研磨这般装模作样的姿态,他恶心至极。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被那抹痕迹刺目到,油然而生出羡慕与嫉妒之情。孤爪研磨勾着嘴唇,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喃喃自语,“琴子也真是的,这么用力。”
话音刚落,他像是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别人,他身形微微一顿,语气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只淡淡补了句,“啊,真是失礼,挡到你了。”幽幽留下这两句话,他没再看入江直树的脸色,转身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的步调中透露着一股漫不经心。
入江直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人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拐角处。
他定了定神,转身推开屋门,意外地发现一家人包括弟弟全都围坐在了沙发上,各个面容严肃,空气凝滞。
隐隐地,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怎么了?”
母亲叹了口气,忧愁地回答他,“重雄说他置购了一套新的房产,手续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大概这几天就会和琴子挑时间搬出去。”被热气蒸腾了半天,因为失水而本就发胀的太阳穴越发胀痛,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有些模糊,他双腿发软,几乎快要站不住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与他最初的预想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