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约好了,您今日一定会来,却一直没有等到娘子您的身影。“世子在府门前孤零零等到宵禁,若非着了风寒,恐怕早就跑到娘子跟前兴师问罪了。”
“或许,也能早些处置了那群恶奴,不叫娘子蒙受苦楚。"丫鬟缓缓叹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道,“要不奴去告知一声世子事情的原委,好叫世子知晓娘子并非是有意爽约的,澄清了这场误会?”
娘子闻言脚步微顿,面上闪过几丝迟疑,最终还是低下头道:……算了,随便他怎么想,生辰礼过几日我会补给他的。”可秦世子还是知晓了。
娘子将自己关在房屋中几日,连她也不许入内,她担心娘子郁结堵心,每日偷偷趴在窗边,将纸窗捅出一个小洞,往里头看。秦世子过来时,以为她是哪个胆大包天敢偷窥主子行迹的恶奴,还抬腿踹了她一脚。
好在娘子听到动静,快步打开窗户,这才解救她一命。一句“你来干什么?"还未说完,娘子愣愣地看着秦世子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秦世子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混不在意道:“不小心磕到了。”“少来。“娘子神色复杂,“你是不是跟谁打架了?”秦世子摇头不承认:“没有。”
“还说我满嘴谎话,你不也一样?”
娘子从屋内拿出一瓶药膏,递给秦世子。
接过药膏,秦世子也不反驳。见他笨手笨脚,涂个药膏涂得吡牙咧嘴的,娘子白了他一眼,将药膏夺过来,抹在秦世子脸上的伤口处。然而娘子手上也没有个分寸,照样疼得秦世子吡牙咧嘴,刚喊了两句“轻点”能不能轻一点啊"又被娘子朝背上拍了两巴掌,只能蔫头耷脑的忍着。“薛溶月。“秦世子低着脑袋,忽而开口,“你受委屈了也可以跟我说,我可以保护你的。”
娘子手上动作顿住,叹气道:“你果然是去打架了。”秦世子怒气冲冲道:“殿下说那些恶奴毕竞是薛府的下人,她身为长公主惩治了罪魁便也罢,不好僭越再去审问薛府下人,将那些欺负过你的奴仆都搜罗起来。”
“殿下身不由己,我却无所顾忌!”
他不无得意道:“我将那李辉锤得连尿过几次床都招了,顺着他交代出来的名字,跑去大闹你府上,三两下便将那几个刁奴打得满地找牙。”娘子手上一用力,秦世子顿时又“哎呦"一声,捂住红肿的嘴角直抽气:“你怎么恩将仇报!”
娘子冷哼道:“若是你真这般厉害,你这嘴角的伤又是从哪里来的?”.…那是打李辉的时候,李老三冲了出来,趁乱才受的伤。“秦世子不服气的说道。
娘子笑他:“不嘴硬说是不小心磕到了?”秦世子气呼呼从娘子手上夺过药膏,站起身来:“我走了,这十日内我们两个都不要再说话了!”
娘子跟着站起身:“你等等。”
说罢,快步进屋从中拿出一只绣的歪七扭八的布偶小狼,递给秦世子:“答应你的生辰礼。”
秦世子惊喜接过,本冷着的脸瞬间回春,又别扭的哼唧道:“长得真丑,你的绣工跟伯母真是差得远一一”
话说到一半,秦世子自知失言,猛地闭上嘴,慌乱道:“我、不是..……娘子倒是没有因此陷入伤感,看着那只布偶小狼,点头笑道:“是有点丑,等我绣工练好后,再给你绣一只。”
马车缓缓停在食肆门前,净奴从回忆中脱身,忽而叹气一声一一后来娘子的绣工是练好了,可与秦世子的关系却再不复从前。净奴按下心头的怅然若失。
在净奴的搀扶中下了马车,薛溶月刚刚站稳身子,秦津后脚便到了,翻身下马,两人面上还有些不自然,一前一后沉默着被店家迎进食肆。在雅阁坐下,薛溶月抬手倒了盏茶,随口问道:“世子在这里等了我多久,可想好饮什么酒吗?”
不待秦津开口,一旁的店家闻言连忙回话:“世子不到午时便来了,在这里等了娘子快一个半时辰,未曾言明要饮什么酒。”薛溶月啊?”
不是说未时三刻才到酒肆吗?
秦津:
秦津
对上薛溶月疑惑的眼神,秦津额上青筋凸起,险些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