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为何这样
这些时日,薛溶月秉持着原著册子给予她的启发,奈何能顺理成章将秦津约出来的借口并不多,薛溶月尝试几次都惨遭拒绝,险些要咬牙坚持不下去时,昨夜,秦津忽而同意了。
只是未成想,她昨夜辗转反侧一宿,今早起身的便晚了些,加之审讯步辉耽搁了不少时辰,硬生生将午时错过。
更重要的是,她早已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乍一看到秦津,她险些反应不过来。
烈日骄阳下,温暖光晕浮动在柳枝上,秦津眼眸微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冷峻面容好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薛溶月莫名打了个冷颤,早先被步辉勾起的过往伤痛被震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遮掩的心虚。
她小声问净奴:“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觑了一眼秦津的神色,净奴嘴唇嗫嚅,声音压得更低:“已经是未时末刻了。”
两人相约的时辰是午时。
薛溶月眼皮一颤,错愕地看向秦津:“世子等了我一个时辰,怎么不派人寻我?″
双手抱怀,秦津冷淡目光落在薛溶月心虚的眉眼处,几瞬后,他忽而冷笑出声:“薛娘子行踪不定,我应当派人去何处寻你?”薛溶月这才想起,今早出府时,她刻意向长公主府的人隐瞒了行踪,不由有些气虚,小声嘟囔道:"可你不是知道来此处寻我吗?”秦津扯了扯嘴角,溢出一道短促的轻嗤,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双狭长眼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便走。
“哎、哎!”
薛溶月提着裙摆追了上去:“你别走啊!那家食肆过了午时也不会歇业,我们可以现下去吃!”
秦津步伐迈的更大了一些。
薛溶月裙摆长,行走间本就不便,小跑也追不上龙骧虎步的秦津,累的气喘吁吁。最终只得停下,她愤愤的跺了跺脚:“秦津,你站住!”秦津身形微顿,却仍旧没有停下脚步。
“啊!蛇!”
薛溶月眼珠子一转,指着一旁的随风摇曳的翠绿柳树枝条,装模做样的惊呼一声。
秦津根本不为所动。
眼见他即将行出院落,薛溶月一咬牙,只得拔高声音,使出了杀手锏:“秦津,你别忘了,你冤枉过我,两次!”这话一出,秦津额角不由自主地抽动,阔步果然渐渐停下。薛溶月见状,提着裙摆追上来,趾高气扬道:“是,今日午时是我没有如约而至,可你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呢!”净奴摇着脑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家娘子完全没有要遵循"好钢使在刀刃上"的原则,只要秦世子举止不合心意,娘子便会将这句话挂在嘴边,试图勾起秦世子的愧疚之心。偏偏这招还确实好使,秦世子次次上钩,娘子可谓屡试不爽。见秦津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薛溶月自知理亏,倒也没有继续胡搅蛮缠,笑眯眯地近前去:“世子,你生气了?”
她仍觉不可置信,歪着头,好奇地问:“你真的在食肆中,坐等了我一个时辰?″
秦津垂眸,看着凑上前来的薛溶月。
她绑在云鬓间,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绸带被春风扬起,顺着他的下颌慢悠悠飘过。薛溶月那双明亮如星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面如芙藻,优越的眉眼可见姿色妍丽无双。
薛溶月离得近,秦津能清晰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混杂着淡淡梨花香气,乃至于将她细腻平滑的肌肤尽收于眼底。喉结上下轻轻一滚,秦津薄唇轻抿,漫不经心的沉思道:薛溶月怎么生得这样白?肤色白的像是落在枝头上的一簇新雪。薛溶月见他不语,还以为他是默认了,不禁大吃一惊:“这可不像是世子的做事风格。”
能让秦津坐等她一个时辰,薛溶月暗暗地“嘶”了一声,也不禁陷入沉思:看来能那家食肆的饭菜是真的很合秦津的胃口,以后她可以多邀请秦津去那家食肆用膳,想来他不会再拒绝。
秦津闻言蓦地回过神来,身子不着痕迹地退后半步,懒懒的嗤了一声:“想得美。”
薛溶月问:“那是?”
秦津垂眸看着脚下的落叶,语气随意慵懒:“昨夜宿醉,起身到食肆时已然未时三刻了。”
薛溶月:…好吧。”
“那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又没有等多长时间。"薛溶月“喊"了一声,打消了向秦津道歉的念头。
但到底理亏,这话她只在嘴边小声嘟囔,沉吟片刻,又将脸凑了过去:“那想来世子还没有用过午膳,此处离那间食肆并不远,正好可以顺路前去品尝。”
秦津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还有·.…
“你才没有事!"薛溶月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秦津未完的拒绝话语,上前拽着他的手臂,“你若是有事,头一天夜里才不会饮酒宿醉。”猝不及防被薛溶月握着手臂,春衫单薄,根本无法隔绝掌心的温热,秦津眼皮猝然一跳,被拽住行出两步方才回过神来,将手抽了出来,皱眉道:“我是真的有·事.………”
薛溶月不依不饶的再次抓住他的手臂:“你有什么事?”秦津张了张口,一时语塞,平日张口就来的谎话如今竞是一个字音都编不出来。
薛溶月勾了勾唇,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