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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折花(2 / 3)

感受到一丝微妙的、诡异的快感,口齿间甚至溢出一声轻飘飘地喘息。薛溶月把握着力道,在柳如玉再一次昏过去后,净奴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人还活着。

担心再次出现王金虎一案,薛溶月命骆震清理好周遭,确认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后潜伏在四周,确保柳如玉被柳家人活着接回去。交代好善后的事情,薛溶月刚欲收鞭离开,净奴却眼尖地看见桃树下一簇落红中,隐了一块物什。

小跑上前捡过来,薛溶月定睛一瞧,不禁挑了挑眉。余霞成绮,掠江燕雀驮着余晖渐远,云絮被落日点燃,金红绛紫泼墨般挥洒晕染,一寸寸覆盖楼阁瓦舍,跃上飞檐铜铃。御安长公主府,下人点燃一排排灯笼,昏黄的光晕入侵满树海棠。秦津入府时,在回廊深处,撞见仰头赏花的薛溶月。常言道,灯下看美人,月下看花。

清朗晚风穿过廊下,两侧绢纱灯笼在夜色下荡起层层涟漪的光晕。石榴裙掀起微波,瑟瑟海棠落在薛溶月的云鬓间,她踮起脚尖,细白指尖去勾摇曳的海棠枝,宽袖滑落至肘,露出一截莹白似珍珠的小臂。碎发浮动在姣好侧颜,光晕在她的眉眼处描绘出薄绯,娇艳红唇上映着朦胧花影,鬓边的步摇随着她的举止颤动轻晃,晃得秦津喉结也跟着动了动。指尖微微收拢,他轻咳一声,别开视线。

听到动静,薛溶月侧首看向秦津,挑眉一笑:“世子可愿意帮帮忙吗?”薛溶月最近很不对劲,秦津在心底强调。

她近日许多举止出乎意料,成为眼下非常不妙的变动,这会让他失去对如今局面的掌控,他必须警惕,不能再次行差踏错,走向另一种他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故而,他要意志坚定,不能再被打破界线,与薛溶月产生过多的牵扯。薛溶月似是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僵持,无视他面上犹豫之色,身子往后退开一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随即,歪头看着他,似在等待他上前。

其一,薛溶月身边没有带伺候的下人。

其二,长公主府本应如流水的奴仆在此刻统统不见踪迹,此处只有他与薛溶月两人。

其三,秦津目光移到垂在瓦檐上的海棠枝一一这株海棠确实很高,薛溶月碰不到实属正常。秦津迟疑着走上前。

折花而已,这不过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结合种种外在因素和条件,薛溶月确实没有办法折到这枝海棠。

而且,玉盘一事,是他误解了薛溶月。

而而且,他现下与薛溶月是同盟。

而而而且,酒肆中,薛溶月给他送过醒酒汤。而而而而且,在祠堂罚跪时,薛溶月给他送了碗素汤。而而而而而且,昨夜,薛溶月对他道谢了。而而而而而而且,他与怀瑾兄是挚友,他应当替逝去的好友照料薛溶月。他只是迫于这些无法控制的原因,所以才去帮她。他没有放松警惕,没有意志不坚,只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探出身子,任由回廊外的海棠香气肆无忌惮入侵,秦津在薛溶月期待的目光中,低声询问:“哪一枝?”

海棠枝垂在他的肩头,他的瞳仁黑得纯粹清冷似上好徽墨,与干净的眼白搭配,衬得疏朗眉眼极为清亮。

薛溶月正勾唇偷笑,闻言,敛下得意神色上前,圆润似珠的肩头紧紧挨着他的衣襟,伸手指向高处海棠:“这里。”薛溶月身上的清淡墨香替代了萦绕在鼻尖的花香,柔软指尖擦着他的手背抬起,她精致的眉眼在昏黄光晕下更显明艳。秦津晃了一下心神,喉结轻轻滚动:“什么?”“你先低一点身子。”

薛溶月不满道:“你离我这么远,当然听不清楚了。”哪里远了?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肩头处传来的温热,能嗅到她发髻间的梨花香气。真是麻烦。

秦津僵硬弯下腰。

眼底笑意加深,薛溶月忽而伸手,握住他放置在海棠枝头的手,牵引着他去勾那枝溢满春色的海棠。

呼吸一滞,秦津眼皮倏然抬起,长睫在纷扬的落红中剧烈颤动。薛溶月温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肌肤,引起一阵颤栗,她鬓边的步摇在他耳边泠泠作响,甚至盖过了如雷的心跳声。

仿佛挂在悬崖边,一颗心被反复抛掷,他大脑出现一瞬空白,连同耳朵也失去了听声音的能力,在阻塞的呼吸中,只有泠泠晃动的步摇持续在耳边作响。…第二次了。

秦津咬紧牙关。

不等他抽回手,薛溶月已经先一步松开指尖,退后一步,明明是近在耳畔的声音,秦津却觉得模糊不清。

见他僵立在原地,薛溶月开口催促:“就是这枝,世子快些帮我折下,动作千万要小心,我要拿它插花。”

指节猝然握紧又松开,秦津压下急促的喘息声,绷紧的下颚略显僵硬。“世子?”

薛溶月故作疑惑。

仓促垂眼,待平息眸中深色,秦津抬手将那枝海棠折下。薛溶月打量他的神色:“世子今日去了何处?”沉默须臾,秦津语气冷硬:“应当不必向薛娘子禀告。”薛溶月撇了撇嘴:“不是我要探查世子行踪,只是我们二人现下仍是同盟,有些事自然要清楚。”

她问:“世子可去继续跟踪探查柳如玉了?”“没有。”

挑了挑眉,薛溶月“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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