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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魔(2 / 3)

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臣…看见他时,面色青灰…胸口并无起伏…该是已经死了一阵。”

然后就看到她的殿下气压更低了。

“你看得没错,他本该死了。我的人确认过,气息已绝,脉象全无,”他下颌贴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压得很低,“但处置尸身时,他竟又有了微弱的呼吸。徐竖说,或许是某种极罕见的闭气假死之症,加之剧烈撞击……连经验老道的侍卫也被瞒了过去。”

所以,萧望卿不仅没死成,反而因为这场死而复生,彻底脱离了萧翎钧能再次轻易下手的范围。

众目睽睽之下,三皇子坠马重伤已是事实,若再出意外,任谁都会起疑,尤其是那位多疑的皇帝。

沈知微很想骂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一下,但想想商量后的结果,约莫是自己被捅了个对穿,萧望卿还是活着。

这样想现在还算不错。

“……天命如此,”她盯着屋顶回忆起之前的一幕幕经历,彻底更新了对那三殿下的认知,气若游丝,“殿下,罢手吧。”

要不就是城府深重,要不就是运气太好。

失了杀死他的机会,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萧翎钧没有立刻回答,沈知微也不催他,只是低头喝水。

良久,她才听到储君从齿缝里挤出的“好”。

沈知微的伤极重,那弩箭几乎撕裂了她的脏腑。徐院判竭尽全力,用了无数珍稀药材,才将她从鬼门关勉强拉回。

之后便是漫长而痛苦的恢复期,她大多数时间都昏昏沉沉,偶尔清醒,便是在喝药和换药的折磨中度过。

萧翎钧将政务搬到了她外间的暖阁,处理完公务便守在她榻前,亲自喂药擦身,事必躬亲。他眼底的猩红和恐慌渐渐褪去,但更偏执的阴郁沉淀了下来,尤其是在听到任何关于萧望卿的消息时。

萧望卿确实命大,伤势虽重,但在太医的精心调理下,竟也慢慢好转起来。

待到能勉强下床觐见皇帝时,他拖着未愈的病体,在御前重重叩首,自请前往北疆苦寒之地,为国戍边。

他说,此次坠马,深感己身孱弱,有负天家威仪。京师繁华,只会消磨意志,愿往边关历练,枕戈待旦,以赎前愆,亦为父皇,为皇兄守好国门。

言辞恳切,姿态低到了尘埃里。

请求很快被准允。

临行前,萧望卿竟递帖子求见东宫伴读沈知微。

沈知微觉得他脑子缺点什么。

帖子被静姝战战兢兢地送到萧翎钧面前,他只看了一眼,便冷冷道:“告诉他,阿微重伤未愈,不宜见客。”

她如今已能从床上坐起,沉默了一会儿,对正在为她喂药的萧翎钧轻声开口:“殿下,让我见见他。”

萧翎钧拿着汤匙的手顿住,眸色瞬间转深。

沈知微抬起眼:“总要有个了断,让他安心去边疆,于殿下而言,岂非更好?”

萧翎钧盯着她看了许久,久到碗里的药都快凉了,才猛地将药碗搁在床边小几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站起身,背对着她,声音冷硬:“一炷香。”

萧望卿被人扶着进来时,看到的是半倚在软枕上的沈知微。她瘦得脱了形,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冷沉静,仿佛能看透人心。

沈知微先开了口:“三殿下即将远行,特来辞行?”

萧望卿艰难点头,被内侍搀扶着,欲要行礼。

他和自己行礼算个什么,沈知微心头一跳:“殿下身体未愈,边疆苦寒,万事珍重。”

萧望卿的动作僵在半途,最终只是深深垂下头。他站得有些吃力,伤腿微微颤抖:“是……特来向沈公子辞行。北疆路远,恐再无相见之日。”

“沈公子……伤势可好些了?”

“劳三殿下挂心,已无大碍。”沈知微看着他笑了笑,仿佛那日的春狩从未发生。

“边关苦寒,却天地广阔,”萧望卿向前走了几步,声音抬高,第一次带上了属于少年人的清亮,眼底的情绪沈知微看不懂,“比不得京城,但或许,更适合我。”

“此去,我定为皇兄守好国门,练就一支真正能护佑山河的铁骑。届时,山河清晏,或许…或许再无宵小能惊扰……京中贵人。”

沈知微眸光微凝,她听出这并非简单的表忠或告别,但更深的就不明白了。

“殿下有此雄心,甚好。”于是她只是淡淡应道,只作他少年意气,再无其他。

萧望卿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随后不再多言,拱手,艰难却郑重地行了一礼。

“沈公子……保重。”

他转身,在内侍的搀扶下,一步步挪出内室,背影决然,再无回头。

沈知微望着空荡的门口,良久,缓缓靠回软枕。窗外天色灰蒙,似又有风雪欲来。

分明如今已经是春天了。

萧翎钧悄无声息地走进,将一碗新煎的汤药递到她手边。

“他走了?”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嗯。”沈知微接过药碗,指尖触及温热的瓷壁。

“说了什么?”

“无非是辞行,愿为殿下戍守边关,”她垂眸,看着深褐药汤里自己模糊的倒影,拎着汤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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