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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2 / 3)

室内烛火忽然轻轻摇曳了一下,下一刻,竟无声无息地尽数熄灭!并非被风吹灭,而是被他周身骤然荡开的细微剑气所扑灭。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只有窗外偶尔划过的闪电,短暂地照亮屋内景象。虞欢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警惕起来。在明灭不定的电光中,她眼前一花,尚未适应这突来的晦暗,只觉一道身影忽然起身,笼罩而下,携来冷寂气息。

他静立在她身前的暗影里,长发散落,低头注视她,轮廓被浓稠夜色啃噬得模糊,所有神情皆敛入无光处,只余下一道修长的影子,孤寂地映在地上。死寂在黑暗中蔓延。

无声的侵略性在沉默里愈发清晰,他俯身的动作缓而慢,就在虞欢以为他下一刻就要做些什么之时。

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传来,落在她耳边,带着一丝极淡的命令意味:“睡觉。”

虞欢:“?”

她先是微微一怔,眼底还凝着方才的紧张。方才的他太陌生,让她感到怪异,每一寸气息都裹着危险。她甚至攥得衣角发皱,飞速思索应对法子,心生茫然。可最后等来的,只有一句轻飘飘的"睡觉"?

强烈的荒谬感混着好笑瞬间漫上来,她咬着唇才没笑出声一一果然,是怕了她!

然而,他今日着实陌生反常。

自万植园归来后便似换了个人,话少了,也极少再笑,身上那股运筹帷幄的从容淡去不少,反透出一种沉郁的死气。是了,断情蛊…

本就修太上忘情,再断一次情愫,莫非竟是这般效果?变得愈发冰冷空洞,如失提线的木偶?

他之前的巧舌如簧不见了,现在如同闷葫芦一样,也不再如之前那般对她笑了。

这猜想让她心头掠过一丝窒闷,如被死气侵染。她今日种种挑衅,本也为试探他这般状态究竟如何。虞欢立于床前,眸光微闪,身形忽一个踉跄向前软去。她像是弯腰久了,腿脚酸软,口中情不自禁低呼:“哎!”几乎在她晃动的同时,方才还静立如塑的男人已一把扶住她的手臂。他看似清瘦,手上传来的力道却极大,几乎握得她臂骨生疼。“怎么了?“他问,声线里竞似染上一丝极淡的急喑,像是对自己的用力毫无察觉。

虞欢吃痛蹙眉,避开他的手,心头一动,面色却作不适状,暗中运转天医灵力,顺着他扶臂之势,指尖如电,疾探他腕间脉门!他似被急切扰神,一时竞未及反应,猝不及防被虞欢触到一片冰凉肌肤,其下脉搏之剧烈、之混乱凶险,竞远超她想象,如冰封之下沸腾的灼浆,与她止前所探伤情截然不同。

她心惊之中,未等她细辨,谢无泪却如被灼伤般猛然收手,竟毫无平时优雅之态,动作快得掠起一阵微风,将手腕径直笼于广袖之下。黑暗中,她依稀觉出他投来的目光沉沉难测。虞欢正欲开口,谢无泪已抢先出声,依旧是一贯的轻缓语调,甚至带上了刻意的冷淡:

“月圆之夜,伤势会发作得很厉害,需要调息。殿下请安歇吧。”言罢竞不再看她,径直走向窗边梨花木椅,拂衣坐下,阖目凝神,俨然入定。

虞欢却惊疑不定,月圆之夜?

这话什么意思?

她下意识转头望向窗外一一

冷雨如注之中,却见高空遥遥悬缀一轮圆月,惨白黯淡,清辉疏落。莫非他窥探天机留下的一身伤,会像月亮影响潮汐般,被天时左右,每到月圆之夜便发作得更烈?

可看他情态,却毫无异色。

她蹙眉,思及方才触及那昙花一现的脉象,声音也沉了几分:“发作如此凶猛,这是得有多疼?”

椅中之人眼也未睁,只淡声道:

“无妨,习惯就好。”

习惯?

这般痛楚,也能习惯?

虞欢一时无言,竟生出几分荒谬的忧念一-他若痛死在南疆,该如何是好?“真不用我做点什么?“她迟疑再问。

“不用。"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你睡觉。”

窗外恰一道电光劈过,惨白亮芒瞬间照亮室内,也映亮他精致雪白的侧脸。那一霎,他面容静无波澜,不见血色,长睫低垂,如无生气的玉雕,美则美矣,却透出一股虚假的华丽。

虞欢定定望他片刻,终是收回目光。

也罢,他既说无事,想必自有分寸。

能坐上那个位置,命总归是硬的。

她也不必枉做好人。

风雨声似更急促了些,雷鸣隆隆不绝。

虞欢睡意早已消散殆尽。

她环顾这间属于他的寝室,目光落定那张宽大床榻。既是他亲允,不占白不占。

她径直走去,并未依言躺下,反而翻身盘坐榻心,欲趁此良机修炼一番。可刚坐定,她便骤然察出异样一一

这床榻触手生温、内蕴清凉,绝非极道宗寻常灵木所制。其上流转的天地灵气精纯浓郁,远胜她平日所用的任何修炼宝地!她心下震惊,细细感知,又垂眸细辨榻上隐约浮现的阵法纹路。这一看,更是倒抽一口凉气一一

这哪是普通床榻?而是以万年冰玉髓整体雕琢而成的玉塌!其上镌刻的聚灵阵繁复玄奥,隐隐透出千年前渡劫阵法大能的手笔与道韵。此等至宝,莫说极道宗,便是放眼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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