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饶有兴味地盯着他,笑道,“难道你是什么厉害人物,故意蒙面来扮猪吃老虎?”
沈长异”
她难道可以透视?
定是离得太近的缘故,商陆说不定能透过皂纱看到他的脸。思及此处,沈长异倏然起身,在李商陆愕然的视线中,挑了个更远的角落坐下。
什么意思?
不想理她?
因为她说的话生气了?
之前分明说过比这更恶毒的话,怎么没见他有这么大反应。李商陆皱了皱眉,刚想跟过去,动作又是一顿。她干嘛要管他生不生气?本来就是要气死他的。爱去哪去哪,反正在家他也喜欢坐特角旮旯里。大
一夜没睡好。
清晨醒来时,浑身都酸疼。
李商陆睡眠本就浅,做了一宿被巨蟒吃进肚子里的噩梦,梦里怎么跑都跑不掉,没有沈长异,那把短弓也不在手里,巨蟒扭动着身子追上来,张开血盆大囗。
她惊醒几次,发现他们三人都规规矩矩地在洞外守着。其实只要有谢渡在就够了,她一点也不担心心谢渡会对她做什么,那混账再浑也没有那个胆子,而且会尽职尽责地帮她看住贺兰烬和他那好师尊。李商陆伸展身体,取出储物戒里的水盆洗漱,一抬头,沈长异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她险些一口水喷在他的斗笠上,没好气道,“走路没声音,不知道吭一声?”
被她骂了一句,沈长异垂下头来,递上条擦脸的毛巾。谢渡倚靠在洞口边,懒散道,“该出发了,今日至少得杀四百只才追得上第。”
四百只?
李商陆思酌片刻,说道,“好办,你跟贺兰烬一人杀两百,我和哑巴再杀几十个,就能超过第一了。”
她盘算得还真好,来参加宗门大比该不会只为了拿奖励吧?谢渡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半晌,只能忍气吞声道,“知道了。”贺兰烬对此毫无异议,唯一不同意的是,“为什么你又跟他一起?”李商陆没有回答,只笑着敷衍了几句,把他哄走。至于原因,当然是为了看看沈长异到底打算干什么。两人沿着小道前进,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李商陆偏要等他先开口,结果等了一整日,除了杀魔兽以外,这人压根不出声。
中途遇到只十分厉害的魔兽白虎,她和沈长异被逼到了悬崖边。危急时刻,沈长异忽然起身从天而降,用了一套非常华丽的剑法,把白虎杀掉了,还回头看向她,好像在邀功。
李商陆当然没夸他,甚至觉得他闲的没事干,明明一剑就能解决,打那么花哨做什么?<3
她一脸平静地从他身旁走过,把白虎的内丹挖出来塞进兜里,就这样走了。沈长异失落地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的背影,低低叹息一声。他早该猜到会是如此,那一套对商陆是行不通的。罢了,今晚便离开吧。
这两日商陆杀了不少魔兽,想必没有他在,商陆也能照顾好自己。入夜,秘境里的月和外面一样明亮温柔。
两人沉默无声地往回走,李商陆已经开始有些厌倦。整整两天,她仍旧没搞懂这蠢货究竞要做什么。回到山洞时,谢渡和贺兰烬还没回来,他们一队的积分还在上涨,看来那两人是要杀够两百只才会回来了。
李商陆点起火堆,忽然看到沈长异起身朝外走去。“去哪?”
沈长异驻足下来,回头望向她,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转身继续离去。
李商陆最讨厌他这副闷声不响的德行,冲过去将他扯了回来,“想走?”被她拽回来,沈长异有些无措地看向她,试探着指了指洞外。“你走不了,死了这条心。”
李商陆心头积压的恶气翻涌上来,她上下打量着沈长异,忽然抬起手,指背缓缓拂过那斗笠上垂下来的雪白皂纱。
“哑巴,说实话,我更喜欢你。“她笑了笑,“其实我是有夫之妇,不过我更喜欢外面的男人。”
指背在皂纱上拂过,仿佛隔着那层薄薄的纱巾,拂过了他的脸。沈长异浑身僵硬起来,极尽小声地拒绝,几乎只是气音,“别。”李商陆凑近他些,慢慢将手探进皂纱里,去触碰他的唇,“原来你会说话。”
“不要。“这句更加颤抖,甚至隐隐可以听出是沈长异的声音。但李商陆装听不懂。
“好软。”
她笑吟吟道,
“不知道吻起来如何?”
沈长异捏住她的腕子,从唇上拿开,呼吸沉重。李商陆却仍旧没有放过他,凑的更近,声音轻轻,“你呢,你不好奇我么?″
她带着他的手,轻轻搁在自己的衣襟处,眸光含着些恶劣的玩味,“反正我夫君也不在这,要不要做些离经叛道的坏事?”沈长异终是承受不了,伸手便要将斗笠摘下来,这次换作李商陆拦住他。“别啊,我就喜欢你蒙着脸。”
沈长异震撼地看向她,憋了许久,闷闷开口,“商陆,是我。”
李商陆心底冷笑了声,嘴上却道,“哑巴,我知道是你,我要的就是你,换别人我还不要呢。"<1
她竟听不出他的声音。
沈长异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衣带却已经被李商陆扯住。<1洞口处传来脚步声,不知是贺兰烬,还是谢渡,亦或是什么正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