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支票。她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赤脚跳下地,灵活地躲开梁祈下意识伸过来想扶她的手,整个人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双手死死环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后背,闷声闷气地耍赖:“不行!你不能走!你骗人!"<1梁祈被她撞得微微一晃,感觉到腰间不容忽视的力道和背后传来的温热,他的身体一滞。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试图转身:“我没走。你先松开,地上凉,回床上去。”“我不!"乔里抱得更紧了,非但没松手,反而顺势往下滑,一屁股坐在了他穿着拖鞋的脚背上,彻底赖在了地上,仰起头,眼睛因为醉意和执拗显得格夕亮,“给我补偿!现在就要!”
梁祈被她这胡搅蛮缠的样子磨得没了脾气,又看她光着脚坐在地板上,怕她着凉,只能放软声音哄:“行,给你。但你总得让我去准备一下吧?”“我现在就要!"乔里不依不饶,根本听不进道理,只觉得立刻拿到手才安心。1
梁祈看着坐在地上揪着他裤脚,一副“不给我就不起来”架势的乔里,彻底没了招。
他弯腰想拉她起来:“你先起来,我去给你拿。”乔里似乎怕他一去不回,这才肯松开他的脚,但立刻站起身,一只手紧紧攥住了他衣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像个小尾巴。梁垂眸看了一眼她紧紧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没说什么。他先弯腰拿起床边的棉拖鞋,蹲下身,给她套在冰凉的脚上,然后才领着她走出房门,打开了对面的门。
一进梁祈家,一股冷清空旷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修风格是极简的黑白灰,几乎没有生活气息。乔里站在玄关,觉得这里冷冰冰的,一点也不舒服,不肯再往里走。
“你在这等着。"梁祈松开她的手,独自走进卧室。乔里就乖乖地靠在玄关的墙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卧室方向,生怕他跑了。
没过一会儿,梁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钱包。他走到乔里面前,打开钱包,将里面的几张银行卡、信用卡,甚至连同一张看起来像是俱乐部会员卡的黑色卡片,一股脑全抽了出来,塞进乔里手里。1冰凉的卡片格在手心,乔里有些懵地低头看了看。梁祈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语气带着纵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我的工资卡,黑卡,平时用的副卡…都在这儿了。”“把我老婆本给你够不够补偿?嗯?"< 2乔里低头,看着手心里那几张冰凉却分量十足的卡片,目光像是被粘住了,挪都挪不开。
她抬起晕乎乎的脑袋,看看面前神色认真的梁祈,又低头看看手里实实在在的补偿,酒精麻痹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最终得出了一个非常满意的结论。她冲梁祈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绽开一个带着醉意的灿烂笑容,语气里还带上了一点儿骄纵的施舍意味,:“嗯…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那本宫就笑约了!”
说完,她朝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掌心向上,一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的模样:“一手交补偿,一手言和!"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努力端着的架势,还真让她演出了几分电视剧里皇后娘娘的派头。梁祈看着她这醉后憨态可掬、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温热的手掌包裹住了她伸过来的那只微凉的手。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配合着她演下去,声音低沉而缱绻,带着十足的郑重:
“娘娘金口玉言,一诺千金。”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得乔里眼皮发疼。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阵熟悉的宿醉头痛立刻袭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尸□。
她动了动发僵的身体,却感觉右手心里紧紧攥着什么东西,格得慌。费劲地把那摞东西举到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我靠。”
乔里瞬间瞪大了眼睛,爆出一句粗口,睡意和头痛顷刻间被吓飞了大半。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手里那厚厚一叠银行卡,其中两张泛着冷冽金属光泽印着醒目钻石标识的黑卡,在其中显得格外扎眼。紧接着,昨晚那些零碎又羞耻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涌进脑海。她怎么抱着梁祈的腰耍赖,怎么坐在地上非要“补偿”,怎么被牵着来到对门,还有梁祈那句"把我老婆本给你够不够补偿?”人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乔里猛地用没拿卡的那只手捂住了脸,感觉天塌地陷,脚趾头都快把床单抠出个洞来。
为什么!
为什么她没有像正常人一样酒后断片!
为什么要让她如此清晰地记得自己昨晚有多幼稚、多蠢、多无理取闹!她欲哭无泪地倒在床上,感觉这辈子都没脸再见梁祈了。手里那摞卡此刻像烫手的山芋,她恨不得立刻把它们塞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来踱去,脑子里飞速运转,盘算着各种归还的措辞:“哈哈昨晚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不行不行,太假了。
“这些东西我用不着,还给你吧。”
听起来很矫情,而且昨晚明明是她狮子大开口。“其实我骗你的,我根本没想和好!”
更不行,这样显得她特别不是东西,欺骗人家感情。1每一个借口都被她自己迅速否决,越想越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口干舌燥加上心v慌意乱,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