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梅念笙与众人离开。
无数公卿这才松了口气。
刘协在几个小黄门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前往寝宫。
“长文!”
荀彧目光复杂。
陈群微微一礼,苦涩道:“尚书令,今日我也是依令行事,说的话,做的事,全部都在一封书信之中,上面盖着司空大印!”
“司空印在汝南!”
荀彧眼中满是惊愕道。
陈群摇头叹道:“这我就不知了!”
“许昌凶险!”
钟繇,杜袭二人感叹道。
这一刻,他们才感受到什么是许昌的凶险。
不同于荆州的嗣子之争,不同于豫州,兖州大地的战场杀伐。
无声无息间。
许昌庙堂空出大半。
天子,外戚,贵人一个个落入彀中,成为随手挪动的棋子。
这种感觉不似雄主那般舍我其谁的霸道,却有种权臣临世,万般由我的错觉!
退朝之后。
曹丕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司空府。
朝堂之变,并未传入民间,第三营的戒备还如往常。
第十日!
许昌解除封禁。
一座座囚笼中拉着种辑等人出城。
茫茫平原上。
已经筑起一座高台。
在陈群的监斩之下,十余刀斧手挥舞刀锋,将王子服一行送走。
正午之时。
伏德登上一座简陋的马车。
伏完与一众子嗣相送其走出北城门。
“父亲!”
伏德眼中满是落寞,嘶哑道:“孩儿就要北去了,此次所有人都落入了北烈侯的谋算,哪怕是事情传出去都是天子在以录囚制度宣判惩罚,这一切与司空府,与北烈侯无关,虽然会动摇一些汉室威望,可终究要强于被北烈侯披露出去!”
“是!”
伏完一夜直接老了十余岁。
两鬓的白发横生,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
“父亲!”
“别再争了!”
伏德放下窗帘,叹道:“北烈侯无心杀人,他若是真的想杀,连董贵人都要惨死,那份衣带诏早就被他知道了,不然这一次杀的就是我伏氏,而非董氏,你们在争下去,迟早连天子都得死在他的手中!”
“德儿!”
伏完挺拔腰杆,悲壮道:“爹是汉臣,伏寿是皇后,我们没有选择,今日败了没死,那是因为梅念笙的势不够大,哪怕是曹操班师也不能比他做的更绝!”
“走了!”
“你们保重!”
伏德哀叹一声,仆从御马朝北一路前行。
“回城!”
伏完转身厉喝。
他们败了,但不是认输。
朝堂的争斗还在继续,这是汉室中兴必须要走的路。
翌日。
曹操汝南大捷的消息放出。
许昌积郁十日的郁气一朝扫空,整个城池都焕然一新。
而自从许昌解封之后,梅府再度幽闭起来,连典韦,荀彧,满宠都不得进。
七月初!
曹操从汝南班师许昌。
哪怕是荀彧上书,他也对城中发生的事情只口不提。
司空府。
大堂之中。
文武两列,唯独左侧首位空出。
曹操脸色阴沉的居于高位,俯瞰着跪在堂中的曹丕!
“父亲!”
曹昂出列道:“丕弟已经跪了一个时辰了!”
“哗啦!”
曹操扫落桌案上面的茶水糕点,冷声道:“长本事了,依照录囚制度,你在朝中宣判无罪,可有没有罪自己心里清楚,如果没有你的令牌,哪个打水工敢对梅府下毒?”
“孩儿知错!”
曹丕跪地颤栗道。
“砰!”
曹操一脚踢翻曹丕,抽出青釘剑怒喝道:“知错?你可知亩产数十石的粮种代表什么,百姓无饥荒,平原无饿殍,大军也不用担心粮草用度,二十年天下可平,若你不是我子,今日必将你斩于北烈侯府门前!”
“父亲!”
“主公!”
曹昂,荀彧,郭嘉等人脸色巨变。
曹操挥了挥衣袖,漠然道:“自己去梅府门前跪着,什么时候府门打开了,你什么时候在起来!”
“是!”
曹丕苦涩叩首。
而后起身准备前往梅府。
曹操看向满宠道:“伯宁,长卿为何要闭府?”
“额!”
满宠微微一愣,苦笑道:“许昌事平之后,先生带着他的婢女与所有虎卫前往陈留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陈留城西的梅府也是一直府门紧闭!”
曹操惊愕道:“奉孝,当初长卿说将粮种种在哪里了?”
“梅府!”
“不是北烈侯府!”
郭嘉摇头苦笑不已的回道。
“砰!”
曹操眼中满是惊喜,拍案道:“立刻将那逆子带回来,典韦纠集一千兵马,昂儿,奉孝随我前往陈留,至于许昌内政暂时还由文若处理!”
“喏!”
众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