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让她两脚发软,踩在地上跟踩在棉花上没什么区别。又不停地打量四周怪异的各路神仙,生怕还有别的惊喜。周野看她吓得不轻,本想说两句,到底还是咽回肚子里,只低声解释:“是他父亲。”
冰箱门都被她拆掉,再插电也无意义。周野索性拔掉插头,找来锥冰的刀子,几下子就把冰块里的人头凿了出来。
冰霜慢慢化开,露出一张浮肿发紫的脸。脖颈处整齐的切口触目惊心,喉管与骨头的断痕清晰可见。死者的面容,与石峰几乎一模一样,仿佛同一个模子刻出。
一股恶心从胃底直冲喉口,黄灿喜捂住口鼻,既怕有什么东西借机钻进体内,又怕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吐出来。
“这……这是不是已经不归我们遗物整理所管了。“她声音发抖,觉得自己经过帕家村一事,自以为心理承受力大增,结果还是败在石峰这变态手里。“人本来也算遗留下世的一种物件。“周野脸色依旧不改,“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黄灿喜跟他说不通,斜了周野好几眼。他爆金句之前,能不能体谅一下平民百姓的接受程度。
但转念一想,周野好像一开始就让她别碰冰箱了。她欲哭无泪,拔剑四顾心茫然,琢磨起今天的怪事,“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吗?杨米米的妈妈杨华,她手里有一张五九年的合照。”“杨米米和石峰,五九年和现在长得一模一样。”周野听后并不惊讶,仿佛早就心知肚明。这态度让黄灿喜心里不是滋味,却又奇异地生出几分安稳感。至少事态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如果他们只是单纯不会死,那为什么他们的户籍档案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和我一样,从出生到现在都有记录。现在又不是五六十年代,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总归要露馅的……”
她话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猛地想起,杨华现在就是个现行的黑户。她记得自己早上问过杨华,为什么刘米要注销她的户口。杨华只是笑了笑,没回答。那个笑容,带着危险的锋芒。黄灿喜一晃神,觉得帕家村的某种诅咒,似乎还没完。山洞里死去的女人,也许并没有真正"死去”,她似乎该在某处潜伏。杨华是“消失”,而杨米米与石峰却是“出现”。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人更容易暴露。
就在此时,周野忽地斜了下嘴角,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眼底闪着些坏光,抛出个钩子,“你想不想看看石峰的生死簿?”黄灿喜几乎立刻想起他那半本小红本,心里肃然起敬:“周老师!我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