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了!”萧燃不语,只一味推着他向前。
“殿下?殿下!”
萧燃当着众人惊诧的目光,如同倒渣滓般,将王瞻连人带车倒进了沟渠里。哗啦溅起一阵破音的哀嚎。
萧燃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污秽,虚目看着沟里的渣滓,阴恻恻一笑:“既然你这么喜欢替人填沟,就在沟里待着吧。”于是,闻声赶来的祭酒姜致便在角门处看到了如下场景一一能动手就绝不动嘴的丹阳郡王,呆若木鸡的可怜女师,还有一只在坑底拼命划动手脚的王八…不,王瞻。
这还没完,萧燃以脚尖勾起地上的铁锹,稳稳握于掌中挽了个圈,递给身边的亲卫。
“去,把女学的沟渠通了。”
亲卫不敢耽搁,三下五除二刨通沟渠。
萧燃亲眼盯着污水顺利排出墙外,这才领着亲卫大步离去。王瞻这才敢从坑底爬出来,落汤鸡般坐在沟边喘气,满眼的凌乱惊疑。不可能,不可能!怎会如此?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学馆内,崔妤亦是一脸精神恍惚,“郡王到底来作甚?不是说取东西吗?”
沈荔摇首,满脑子都是萧燃那投射过来的滚烫视线。“不过也算是给咱们出了口恶气,我现下一想起王瞻那自食恶果的倒霉样便想笑……”
崔妤扭头,见沈荔仍看着角门处出神,便弯眸一笑,“对了雪衣,还没问你,你与你夫君相处如何了?”
沈荔一怔,收拢思绪道:“啊,梦鱼为何突然问这个?”“因为这两日难得见你施了薄粉……”
崔妤以指轻点颈侧,满眼看透一切的精明,“怎么样,睡服他了吗?”沈荔没由来有些腿软。
一墙之隔。
萧燃翻身上马,扯着衣领暗骂了一句:这一旬的日子可真难熬!日子平静地向前流淌。
沈荔无课得闲时便会去隔壁礼乐局,协助崔妤教习祭乐与文舞,为两个月后学子们的登台祭孔做准备。
这日教习毕,路过学署,瞥见陆雯华独自一人坐于学案后,正埋头捣鼓着什么东西。
天色已晚,其余练习祭乐和文舞的女学生皆已归家,沈荔只当陆雯华勤勉致学,便出言提醒道:“小陆,将今日课业送去教司署,早些归家休息。”陆雯华有些慌乱地回头,将一份什么东西往书堆里塞。见到是沈荔,这才稍稍定神行礼道:“是,夫子。”陆雯华聪慧伶俐,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将数十名女学生的《周礼》誉抄课业送来了教司署,只是目光稍有躲闪,笑意不似平常那般大方自然。沈荔随意翻看了几份誉抄,忽而一顿。
那一堆课业里夹杂着一份明显材质不同的经折本,虽将封皮伪装成课业的模样,但通晓纸墨的沈荔还是一眼瞧出了端倪。她好奇地打开那本经折本子,只见一串十来页连出三尺长,每一页都画着白花花□口的……
避火图。
沈荔哗地合拢本子,眨眨眼,僵坐半晌。
她知道江月柔寄人篱下,处境清苦,私下会偷绘一些旖旎的春图卖与书肆。她有次见过那些画,笔触细腻,艳而不俗,功底十分扎实,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相反十几岁的少女能靠自己的双手挣得月钱和束格,是十分了不起的事。
但这本避火图上批注的隽美字迹,明显属于陆雯华。是某些小书坊里粗制滥造出来的,更直白,更惊世骇俗的东西。许是陆雯华仓促间看走了眼,误将此图当做课业交了上来。教司署人来人往,夫子们课毕懒得动时也会随意坐在别人的位置上休憩,是以这样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在书案上。
旬假前学宫落锁的钟声响起,沈荔只得将其塞入袖中,带回了郡王府。小陆发觉此物被误交上来,必定十分惊慌。得在下旬前想个两全的法子,妥善处理此事。沈荔这么思忖着,将那份经折图随手压在枕下,确定不会被人翻找到,这才放心前去净室沐浴梳洗。
萧燃早就洗刷干净了,为了讨人欢心,还特意用了一点木质的熏香。他一路打着喷嚏进门,却见床榻上空空无人。是去净室沐浴了吧?
萧燃想了想,解衣曲肘躺在床上,换了好几个姿势,渐渐有些心猿意马。察觉到枕下有个东西,他反手摸了摸,而后好奇地掏了出来。沈荔一推开寝房的门,便见萧燃盘腿坐于床上,正撑着下颌认真地研读一本图册一一
看到那本摊开在少年膝头的眼熟经折本,沈荔眼前一黑,几乎踉跄着提裙快步奔来。
萧燃却先一步跳下床,扬手将图册高举,挑着笑看她:“是你的东西?”他实在太高了,沈荔努力掂足伸手也够不着,只得仰首瞪他。萧燃看了看高举的不雅图册,又垂眸看了眼她,恶劣的笑意更甚:“好啊,堪为表率的礼学女师也会私藏这种不正经的东西。”沈荔脸皮几欲烧起,移目辩解:“不是我的,是我……是我捡来的。”眼见她胸口起伏得厉害,眼里也渐渐蓄起了细碎的波光,萧燃惟恐她羞恼昏厥,忙见好就收:“不逗你了,我知道这东西不是你的,你的字迹好看许多。”沈荔刚松了口气,便又见他凑过来,低沉道:“你应承我一件事,我便替你保守这个秘密,如何?”
沈荔后退半步,警惕道:“你待如何?”
萧燃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