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最致命的炸弹。“我这就给嬷嬷赔不是。想来陛下仁厚,看在祖母与父亲的金面上,定能体谅嬷嬷,不会因此怪罪裴家轻慢御赐之物,心存大不敬的。”“轰一一”
这番话如同惊雷,狠狠劈在老夫人和裴相头顶。老夫人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手指着严令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险些晕厥过去。
藐视皇恩,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整个裴家都担待不起。裴相也是心头巨震,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猛地看向严令衡,又惊又怒。往常都是他说那帮粗鄙武将大不敬,如今风水轮流转,这顶帽子终于被新进门的儿媳妇,反扣回来了。
原来被人污蔑到百口莫辩,是这种感觉啊。他又惊又怒,甚至还有些可笑。要不是当官半辈子,历练下来的沉稳,这会儿他兴许已经破口大骂了。严老匹夫生出来的女儿,果然是个祸害。如今她来祸害裴家了。他心急如焚,看向一旁始终沉默的裴知鹤,急切地求证:“知鹤,清晨到底发生了何事,果真如她所言?”
他心底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是严令衡夸大其词甚至栽赃陷害。裴知鹤面色平静,上前一步,对着长辈们微微躬身,还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一开口便彻底击碎了裴相最后的侥幸。“回父亲,县主所言句句属实,儿子亲眼所见,并无半分夸大。”他目光扫过瘫软的魏嬷嬷,语气淡漠:“魏嬷嬷年事已高,手脚已然不稳,却偏要逞强指点,冲撞县主在先,损及御物在后。酿此大祸,实属不该。”厅内死一般的寂静。
裴相踉跄半步,面如死灰。
老夫人彻底瘫软在椅子里,喃喃道:“孽障,真是孽障……这个孙子不能要了,才成亲头一日而已,就已经态度鲜明地站在了外姓女那边,连句好话都不替自家人说。仿佛他不是娶妻,而是入赘了。严令衡冷眼旁观,唇角那抹冷冽的弧度,悄然加深。首战,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