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段正已经奉上温暖精致的手炉。“柔儿怎么没穿朕送过去的那件,是不喜欢吗?那还是朕让尚衣局拿着布料花样过去,柔儿选自己喜欢的。”
若窈闻言只想冷笑,漠然看他一限,说不出什么客套话。他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死的不是他的亲人,受苦受难的不是他自己,若窈无法保持微笑,无法如常对待他。她想抽回魏崇握住的手,奈何魏崇握得紧,不容拒绝地牵着,不在意她的情绪,自顾自说着关心的话。
若窈被迫被和他一起走进大殿,迎着所有宗亲女眷们或是艳羡或是不屑的注视,成为这场宫宴的焦点。
更顶着妃嫔们咬碎银牙的白眼,气愤又无奈。时隔几年,本以为京中的一切都已远离,她渐渐忘却这些人的脸,许多人的模样都有些模糊,可今日一见,猛然发现,她没有忘,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她都没忘。
姜衡和姜寿华在下面望着,都暗暗攥紧了手,面对皇权,想怒不能怒,想说不能说,一点不满不能显露,一忍再忍,直到麻木。家族覆灭的悲痛和屈辱,只有亲身经历者才能体会,别人无法感同身受,旁观者只会觉得姜家覆灭后还能复起,是君恩浩荡,满门荣耀,他们该感恩戴德才是。
宴后,魏崇亲自送若窈回明月台。
魏崇路上说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经历的事,试图唤起他们共同的美好的记忆,奈何若窈无动于衷,始终漠然。
临分别前,魏崇忍不住开口。
“柔儿这样抗拒我,是还想着晋州那个人?”他以温柔的声音掩盖杀意,他是面上是笑着的,眼神是危险的,“还是在念着那两个野种?”
“啪!”
若窈抬手给了他一掌,已是气极怒极,“魏崇,你无耻。”相比于若窈的冷漠,魏崇更愿看见鲜活的她,哪怕是生气的,被他惹怒的。“朕随口一说,柔儿莫气。“魏崇没有半分怒意,反而笑了出来,轻声道:“柔儿不爱听,朕以后不说了,你若是喜欢孩子,宫里也有一个,你堂妹膝下有个公主,柔儿喜欢就抱过来,记在名下。”“魏崇,你让我刮目相看。"若窈不敢置信,“那是妤盈的孩子,她是你的妃子,为你孕育皇嗣的枕边人,你就这么对她?”魏崇:“朕立柔儿为后,嫔妃的孩子就是柔儿的孩子,只要柔儿喜欢,随意处置,柔儿若是不喜欢大公主,以后朕与柔儿会有亲生的孩儿”“别碰我,魏崇,你让我觉得恶心。”
魏崇噎住,神色一点点冷下来,松开她的手,“柔儿,当年的事朕也是不得已。”
年少倾心时,他是说过独宠一人,只爱懿柔妹妹,不纳妃嫔,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物是人非,这个位置坐得艰难,他也有苦衷,不得不稳住高家,宠幸淑妃。
至于姜妤盈……她很像柔儿,而且性情温顺柔弱,是个很好的解语花。而且姜妤盈是柔儿的亲堂妹,生下来的孩子可以过继到柔儿名下,魏崇唯一的公主就是姜妤盈诞下的,他不觉得有愧于当初的诺言。反倒懿柔,和那个该死的魏珏生下了两个野种……魏崇对这件事如鲠在喉,可又无法对他们下手,但凡他们有事,柔儿也会离他而去。
他强迫自己不在乎,甚至是厚待他们,都是为了柔儿不再挂念他们,放下晋州的一切,回来做他的皇后。
只要柔儿重新回到他身边,其他的都不重要了。“柔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朕不会再提晋州的人,朕忘了,你也忘了,我们就像曾经说好的一样,朕立你为后,以后不会再碰嫔妃,只有你,好不好?“陛下还不明白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做皇后,对得起我姜家死去的长辈们吗,将来去了地下,懿柔没脸见列祖列宗。”若窈拂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我们就这样吧,陛下,我留在宫里,做一只观赏的鸟就罢了,陛下欢喜时看两眼,厌恶了我自行了断,只要不连累我的家人,死也无憾。”
“柔儿,不要说这样的话,你是往朕的心上插刀子,朕知道朕对不住你,你需要时间愈合伤口,朕可以等。”
魏崇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具美丽的身体,如花的美貌,娇软的身体,他拥有无数,这些不重要,他想要是曾经那个,爱他,依赖他,会喊他阿崇哥哥的柔)他可以等,他相信终有一日,柔儿会忘了晋州的一切,重新爱上他。“柔儿,我们还有很多年,慢慢你会知道,朕才是最爱你的人。”也只有他,可以给柔儿最好的一切,皇后之位,满门荣华,无上权势,只有他能给。
他的柔儿不是傻子,时间久了,她自然知道谁才是值得爱的人。他才不像那个魏珏,什么妾室通房,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