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空着是留给英太妃住,没想到是给魏珏的。他怎么住这来了?
“你住这?"魏珏看见若窈也有些惊讶,他先将若窈怀里的儿子抱走,然后询问山庄的丫鬟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也不知道,只说管家就是这么安排的。这院是长房一家,左边是二爷魏宁,右边是三房一家,三位爷各有一个院子,管家就是这么安排的。
魏珏挥挥手让丫鬟退下了,抱着儿子转圈圈,还往天上扔了几下,逗得墩墩咯咯笑。
若窈却是看的心惊胆战,生怕他将儿子摔了,忍不住提醒:“王爷小心点。”
“摔不了。”
墩墩玩的很开心,在亲爹怀里拍手,啊啊啊叫着,明显没玩够。魏珏又陪墩墩玩了会,才在石桌边寻了个凳子坐下。若窈伸手去接,魏珏不给,“怎么,孤抱自己儿子,你不给抱?”魏珏直勾勾的目光看过来,眼里带着些笑意,墩墩坐在他怀里,小脸和亲爹有五分像,父子俩一齐看过来。
若窈看着这一大一小,莫名愣了下。
血脉至亲,只是割舍不掉的亲缘。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们似乎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眼前这一幕有些心酸,又有些温馨,若窈没说话,沉默在他们对面坐下。魏珏从桌上挑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墩墩馋的流口水,吧唧吧唧张着嘴巴。“小馋鬼,你也想吃?”
魏珏掰了一小块往儿子嘴里送。
“不行,他不能吃。“若窈一伸手把魏珏手里的糕点抢走了,急道:“他不能吃这个,这酥点是硬的,不克化。”
墩墩可以吃大人吃的米饭面食了,但都要是软软的。魏珏手里糕点直接被抢走,他挑眉看着若窈,轻轻笑了下,道:“不吃就不吃,你凶什么。”
说罢低头看着眨着大眼睛,呆萌吃手的儿子,叹气道:“乖,咱们不吃了,你娘不让你吃。”
魏珏拉着墩墩的小手,一脸关切:“儿啊,你娘这么凶,她不会趁着父王不在的时候揍你吧?咱们不怕她,她要打你,记得告诉父王,父王给你撑腰。”“啊啊啊!"墩墩挥舞小手,胡乱应答。
魏珏暗暗觑了眼对面的人。
暖黄的夕阳穿过院中亭亭伸展含苞待放的海棠落下,化作零碎的光影落在她身上。
她微低着头,拿着糕点细嚼慢咽,温吞着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冷不丁抬头看过来,两人对视,好脸地瞪他一眼,又低头喝茶。魏珏又挑了块软糯的糕点掰碎了喂儿子,若窈这次没阻拦。两人就这么坐着,安安静静看着墩墩吃东西,直到圆日落到山的背面,天边只剩些许余光,眼看着天就要彻底黑了。墩墩困了,乳母将墩墩抱走,院里只剩他们两个。魏珏:“藏锋说除夕那夜你有话要对孤说,什么话?”若窈:“府里下人都在传,说王爷要娶徐柔进门?”魏珏:“哪来的传言,孤怎么不知道。”
那就是没有这事,没有就好。
若窈放心了,解释说:“下人们都如此说,我便随口问问。”魏珏对徐夫人的侄女没什么印象,只停留在认得脸的阶段,他对徐柔的哥哥倒是熟悉些,此人能力尚可,年前提拔为护城军副将了。“你讨厌徐柔?为什么,她欺负过你?”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魏珏不信,若窈很少随口打听什么不相干的事,尤其是在看他不顺眼的时候,能让她主动开口打听,定是很在意的事。“孤要娶谁纳谁,与你有何相干,怎么,你还不让本王纳妾了?”魏珏娶谁,她无法干涉,就算是明媒正娶的晋王妃也不能不让他纳妾。若窈自然没有这个权力说不让。
可凭私心来说,他一辈子不娶才好,这样就能专心疼爱墩墩了。既然他对徐柔没想法,若窈不妨对他说两句真心话,“我确实讨厌徐柔,两年前赏花宴我被迷晕算计,在桥洞里躲了一天,此事虽未找到元凶,但十有八九是徐柔所为,她早将心心思放在王爷身上,所以才会对付我,这样的人若进了王爷的后院,只怕墩墩深受其害。”
“就算孤纳了她,她不过一侍妾,而墩墩是孤唯一的世子,孤定然会护着墩墩,你有何惧?”
若窈:“后宅女子的间争斗没那么简单,有时不是王爷想护就能护得住的,百密总有一疏。”
魏珏摸着下巴沉思,眯着眼瞧她,“你还挺警惕她…看不出来,她对这个徐柔如此上心,为了个没影的事说这么多,那要是有影了,为了儿子的安危,怕是能逼得她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