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珏:“庶长子已降生,霍家女嫁进来,以后若生嫡子,母亲更爱哪个孙儿?儿子不愿后宅因这个起纷争。”
手心手背也分肉多肉少,当然谁先来的谁最大,英太妃自然最爱墩墩,而且正妃生下的孩子不会放在桐鹤院抚养,和亲自抚育长大的终究差一层。英太妃顿了顿:…那,都听珏儿的吧。”
其实她还想问儿子,是不是想将若窈扶正,可屋中人多,不好问出口。罢了,英太妃也想开了,有了墩墩,儿子娶不娶妻都不重要了。外间说话,里间的人都听清了。
英莲对若窈挤眉弄眼,压着声音道:“你可听见了,王爷要是没有正妃,可就你一个了,咱们墩墩,以后是世子呐。”只要没有正妻,是妻是妾就不要紧了,儿子成了世子才是切实利益。墩墩在炕上睡着了,若窈拿着布老虎逗安安笑。“他不是说了,不和霍家结亲,是防止朝廷猜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若窈已经和英太妃说好,等墩墩满月宴过了,她就搬出去,到英太妃给的别院住。
她拿了放妾书,离开只差临门一脚。
从前梦寐以求的自由就在眼前,可她有了墩墩,一看见孩子,她的心肠就软,舍不得离开了。
看着墩墩的笑脸,她会犹豫,会纠结,会怀疑自己所追求的自由到底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离开了墩墩,她会快乐吗?
要是魏珏真的不娶妻了,她还要走吗?
若窈觉得脑子很乱,很迷茫,不敢去想魏珏当众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算了,她都决定好离开了,不想节外生枝。她困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很久没有出去看看了,迫切想过两天自由日子,抱着虚无美好的幻想。
就算不知道前方何路,也不愿再次陷在情爱里。至于墩墩…她没有想好要如何做。
英莲劝:“这都多久了,你和自己的夫君置气,以后可怎么办呢?”若窈:“已经不是夫君了。”
英莲蹙眉,不解道:“什么意思?”
不等细问,外间的人散了,画姑姑进来喊英莲,说三爷要走了。英莲只好抱上安安和魏云回去了,想着下次再来细问。人都散了,英太妃和魏珏才走进里间。
若窈起身要走,英太妃用眼神制止,有意给他们相处和解的机会。她坐在暖炕边上,低头摆弄墩墩的小衣裳,头都不抬。魏珏也差不多,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喝茶,板着脸一语不发,屋里气氛怪怪的。
“哪有你这样做爹的,没个做父亲的样子,还不快来抱抱你儿子。”英太妃打破沉闷氛围,抱着墩墩走到魏珏面前。“母亲,我不会抱。“魏珏还没认真看过这个孩子,越是靠近越觉得心慌,拧着眉不肯接手。
这么小小软软的孩子,他控制不住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就抱坏了。英太妃给他做演示,抱着孩子教了一遍,然后将墩墩直接塞进他手里。“抱抱吧,这可是你亲生的,抱了就会了。”魏珏一脸凝重捧着墩墩,双手托着不敢动,“不行,母亲,快拿走。”这么一番折腾,墩墩已经睁开眼,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亲爹。魏珏发现孩子醒了,更加紧张,一动不敢动。那双黑溜溜地大眼睛看着他,小手一张一张地握拳,在他怀里鸣呜蹬腿。魏珏直愣愣地看着墩墩,紧抿着唇,还是一脸凝重。这么个小东西,就是他和若窈的亲骨肉吗?有了他,结合他们血脉生下的孩子,这是他和若窈一辈子都斩不断的牵扯。想到这,魏珏神色缓和一些,余光悄悄望去暖炕那边。从他进来之后,她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就不怕他一生气,撵她出府?哼,怕是生了墩墩之后,自觉有依靠了,硬气了。“这小子,也不像孤啊。"魏珏仔细看着墩墩的小脸,伸手捏了一下。“哇哇哇………“墩墩被捏了脸,立马嘤嘤着哭起来,在魏珏怀里挣扎。魏珏不会哄孩子,无措看向英太妃。
这时画姑姑在外面喊了声,府里的管事婆子来了,英太妃要出去见人,道:“不像你,像若窈了,儿子都像娘,珏儿你哄哄吧,母亲先出去应付那些婆子。”
她走得快,连带着把屋里的乳母和丫鬟都喊走了,只留这一家三口在房里。魏珏不会哄,也不敢调换抱孩子的姿势,僵在原地,频频看向若窈,想让她帮忙又放不下面子开口。
他生硬道:“姜若窈,你儿子哭了,也不知道哄一下。”窗外的风徐徐吹进来,若窈放下手里的小衣裳,倚靠在暖炕的引枕上,淡定抬头,“太妃说了,让王爷哄墩墩。”
“孤不会,快,你来哄。"魏珏抱着哭闹的墩墩干着急。若窈悠闲靠着枕头,淡淡道:“我也不会。”魏珏傻眼,没想到晾了她几个月,不仅没反思,反而更忤逆了,这是什么道理,哪家妾室这么对夫君说话的。
他抱着墩墩走到若窈跟前,急道:“你就这么和孤讲话的,别闹了,孤懒得和你置气,你快哄哄他,一会嗓子哭哑了。”“王爷要使唤,喊乳母进来吧,我已不是晋王府的人,不受王爷差使。魏珏:“??”
“你不是孤的人,是谁的人?”
“我是我自己一一姜若窈,王爷不是说了要撵我出府嘛,如今放妾书已写,我自然不是王府的人,我现在……算是太妃的客人吧。暂住而已,王爷若不看见我,我随时可以滚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