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语迟实在觉得好笑,笑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全都顺着鬓发流淌到了枕头上面,在一侧流下一圈水痕。
她说:“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我不能。我年纪大了,没有那么多个七年陪你耗,我已经不爱你了,裴行舟。”她推开他,起身要走,却再一次被他按回床上。“你以为你想走,这一次我就会放你走么?耍了我一次,还想耍我第二次?”
两人在床上撕扯,纠缠,一个要走,一个不肯放,到最后他气急,堵住她的唇,直把她吻得没了力气。
终于放弃挣扎,他才肯放开她。
裴行舟沉默着,稍微放软了一些。
他说:“迟迟,到底要怎样,你才不会走。”宁语迟回望他,说:“我要你娶我。”
“那天你跟子亦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根本不会娶我,也没有考虑过与我有什么未来,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什么?”他再一次的沉默,让她的心冷得不能再冷。不过她并不怎么意外。
心死了也好,死了反而不会再痛了。
黑夜里,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已经没有一丝重量。“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我等了七年,是该向前走走。”“天亮之后,我会离开这里,如果你真的爱过我,裴行舟。”“不要拦我。”
腊月初四这天飘了小雪,洋洋洒洒,为街道添了一些白色浮尘。行李箱的滚轮碾过两道痕迹,一直向西,扬长而去。日头躲在云层后头,天空灰雾蒙蒙。
不会有人在第一道晨光透进玻璃窗时,吻上爱人的唇。大
两个月后。
暮春三月,春寒料峭,北方万物复苏,整座城市都跟着焕发生机。又是一年伊始,每到这个时候,人们就会习惯性觉得,糟糕的事情已经过去,生活总会翻篇,所以都在迎接新的未来。不管别人是不是,起码F台是这样。
新综艺《花样少年》已经报备,就等第一期制作出来送到上面审批,F台实力强硬,后续审批不是问题。
唯一头疼的,仍然是邀请嘉宾的问题。
去年已经试着接触一些艺人,大部分都有兴趣,其他人或是因为档期不适合,或者是其他安排,总之迟迟没定下来。可惜,对这个节目感兴趣的,节目组瞧不上;最理想,也是最想邀的艺人组合,却拒绝了他们的请求。
“既然Again不来,只好再换其他选择。聂导看看这个,去年最火的选秀出道组合,互联网上讨论度很高,粉丝忠诚度也不错。”会议室内,节目策划人员向导演提议。
Again正是聂导演最想邀的组合,国外练习生组合出道,在国外就有超高人气,归国后人气更是空前。
每次线下活动,演唱会,机场接机,必有其粉丝相关的新闻上热搜,每次上热搜,又会吸到不少路人粉,循环往复,Again可以说是目前国内正当红的组合。
他们归国两年,一直没参加任何综艺,如果《花样少年》能作为他们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这个噱头打出去,声名必定大噪,节目未播先红。这就是节目组想看到的结果,奈何Again太难邀,如果不是看在F台的面子上,可能连对方经纪人都接触不到。
宁语迟问:“他们拒绝的理由是?”
策划看向她:“说是没空。”
宁语迟说:"可以等到他们有空的时间。”策划苦笑:“其实都是借口,Again这么红,应当就是不想来,不愿意做免费的广告。”
其他人都沉默,人家红,有拒绝的资本。
这条路行不通,只好再换条路,聂导头痛地按了按太阳穴,说:“那就接触下这个选秀的,看看对方什么态度。”
“好。”
策划点头,为了说服聂导,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她进一步介绍这个选秀组合:“队内成员比较多,粉丝结构也比较复杂,部分成员之间粉丝严重不合,到时候可以多剪辑一些有争议的镜头,让粉丝吵出热度。”会议上正讨论着,策划的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大家都是多年同事,谁也不会介意什么,策划站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讨论并未因为一个电话停止,没多久,策划猛然推门,一脸惊喜地说:“聂导,刚才Again的经纪人打来电话,他们同意了!”“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
聂导笑逐颜开,高兴地把笔一摔,说:“这下咱们第一期节目肯定能打响。”
有人问:“年前不是还拒绝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策划说:“答应就行,就别管为什么了。”嘉宾定下,节目立即进入紧锣密鼓的筹备状态。确定好Again的档期,一切都等到录制当天。
Again的行程公开,录制现场的票一经放出,立即被黄牛炒上高价,粉丝狂热购票。
节目还没开始,票价就已经炒上了天,第一波热度就这样打响。宁语迟来上班时,就看到广电门口蹲了不少抱着相机的粉丝,想也知道是为谁而来。
宁语迟跟其他三位主持人在后台化妆,走廊外传来一阵夸张的尖叫,接着是有人维持秩序的声音。
“抱歉,抱歉,后面是工作区,哥哥们要去化妆了,不要再跟了,下次再合影,抱歉!”
正说着,化妆间的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