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你不是明白得很吗?”温泽兰仍是在笑:“我见你聪慧,又与我有缘,想着为你择一门好亲事而已,可你非但不领情,还疑虑起我的用心来。祝尚书......便是如此教导女儿的吗?”
说最后一句时,她语气稍加重。
事不关父亲时,祝成薇态度尚强硬,但提及他,她便再不能随心开口,敛眸道:“我......并未怀疑您的用心。”
温泽兰满意她的反应,点了点头,说:“既如此,我给的册子你就好生拿着,仔细看看有哪家的儿郎衬你心意,届时告诉我,我也好替你说上一两句话。”
她低下眸,瞟了眼自己未动的茶盏,在身旁嬷嬷的搀扶下默默起身,喟然道:“今日的茶不错,我喝着很是喜欢。”
温泽兰优雅地迈着步子,在经祝成薇身侧时,曼声提醒:“我呢,是个急性子,根本等不得,所以你若有看中的人选,必得早早告知于我,不然......”
她后头再没有说,只用两声笑代替未尽的话语。
祝成薇的脊背,不禁生出一股凉意。
温泽兰来了半炷香便离开,但祝成薇因着她的话语,却在正堂足足坐了一天,她就像翻看府中的账本一般,将册子从头至尾看了两遍。
遑论相夫人的别有用心,单看书册的话,她的确是将京中所有条件与她相当的适龄男子,都列了出来。
只是祝成薇看了两遍,也不曾在上头看见相风朝的名字,她甚至都怀疑过是否她太过粗心,将他的名字略了去,因而有再翻一遍的打算。
采芝俨然识出她的心思,打趣道:“小姐是挑中哪位公子了,两遍看不够,还打算看第三遍?”
这话成功让祝成薇翻册的手顿下,她干脆地把册子合起,不无负气地说:“我不看了。”
略过相风朝便略过吧,反正她又没打算嫁给他。
采芝捂嘴笑了笑,接着想起什么,问道:“小姐今日还去看相佥事吗?”
得她提醒,祝成薇方想起来她今日忙着看书册,一直不曾去看相风朝,他在府中待了许多日,她日日看他,都要成习惯了。
所以即便此时夜色深了,她也还是点头道:“那便去看看他。”
......
她入了睡房,方发现房内未燃烛火。
祝成薇只能借浅淡的月光,依稀看到床上坐着的人,她迈步往那儿走去,问道:“怎么了?”
相风朝倚着床围,垂着眼,似在想着什么,待她近了才抬头,不答反问:“她今日找你谈话了?”
“你怎知相夫人到访?”祝成薇略意外,想了想,问:“她来你房中了?”
相风朝“嗯”了一声,声音比平日轻。
经多日的相处,祝成薇明白他如今心情不佳,该是相夫人白日与他说了些不好听的,遂开口道:“没谈什么,不过是给了我本册子,叫我挑人相看。”
相风朝缓缓转身,盯着她问:“你......同意了?”
“她叫我看,我自不好拒绝,只得应允。”祝成薇说完这句,便觉手腕忽然被相风朝用力握住。
她皱了皱眉,忍下痛,耐心问道:“风朝,你怎么了?你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好生奇怪。”
相风朝愣了一瞬,抿唇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祝成薇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我以为这些天下来,你我算得上半个友人,且你一直唤我成薇,我想着若继续叫你相佥事,难免生分,所以......”
她有些局促:“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相风朝顿了顿:“没有。”
祝成薇松了口气,“如此,我们今日起便能以朋友相称了。”
话音刚至,相风朝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祝成薇对上他毫不掩饰的冷锐目光,有些心惊,但刚生出逃的念头,相风朝就大力拉过她。
她倒入他怀中,肩膀也被人用力抓住,下一瞬——
相风朝俯身,含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