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远看着破庙外面雨势越来越大,也不再耽搁时间。
他把银元和徽章仔细放入铁皮盒子里。
随后把铁皮盒子往布袋里一装,顶着斗笠,一路小跑往家里赶去。
雨势越来越大,许明远又忙了一身汗,雨水一激,身上隐隐泛起寒意。
他跑了一段,下意识感觉身后好像有动静。
停下脚步,打着手电回头去看,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估摸着是在破庙里折腾了半天,又闻了黄皮子的臭气,搞得精神有些恍惚了。
许明远暗自嘀咕一声,随即摇摇头,甩掉心头异样的感觉,继续加紧脚步往家里去。
走了一会,终于来到自己家的小院附近,看到小院子里昏黄的灯光,许明远松了口气。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门口,习惯性的回头扫了一眼身后,打算推门进去。
结果这一眼,让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
只见对面湿漉漉的土坯墙上,正蹲着一只黄皮子。
黄皮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像是幽幽亮着的两个光点,正直勾勾的盯着许明远。
许明远心中猛地一跳。
是那只黄皮子,这玩意怎么跟着自己来到这边了。
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各种黄皮子的民间传说浮上心头,好像听说过黄皮子特别记仇。
难道它是来找麻烦的?
不对,许明远冷静下来,自己明明是救了这玩意。
之前菜花蛇缠在它身上,它都快要挣扎不动了,是自己用弹弓把菜花蛇打死它才获救。
说起来自己还算是他的恩人,它应该不至于恩将仇报,反而盯上自己。
这个念头让许明远心中镇定一些。
不过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他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
见黄皮子一动不动,许明远强作镇定,装作没看见,伸手推开院门闪身进去。
回到家里,他直奔自己房间,把布袋里的铁皮盒子往床底下一藏。
这才拿着装蛇的布袋去了堂屋,准备倒杯水喝。
刚巧,许母拿着针线走进堂屋,两人正撞了个照面。
许母看到儿子跟个泥猴子似的,裤腿和鞋子上沾满了泥浆,外衣也几乎湿透,立刻皱紧了眉头。“哎呀!我的祖宗诶!”
许母放下手中的针线,语气里满是心疼和责备。
“这大晚上的,又下着雨,你跑哪儿野去了?”
“瞧你这一身泥水!跟刚从泥塘里滚出来似的!”
“快,快把湿衣服脱了!这湿漉漉地裹在身上,迟早要感冒的!”
听到两人说话声,闻声出来的许明媚看到哥哥一身泥猴子的打扮,也是忍不住笑着调侃道。“哥,你这是去滚泥塘了啊。好玩不。”
许明远听到家里人的调侃,一直紧绷的精神这才放松下来。
他咧嘴一笑,作势用沾泥的手去抹小妹的脸:“你这丫头,还敢调侃起我来了。”
“这就给你抹个小花脸出来。”
许明媚看到哥哥伸手,连忙笑嘻嘻的躲到母亲后面需求帮助。
“娘,你看哥,他太坏了。”
许母拦住两人的嬉闹,“行了,你们俩别闹了,这都几点了。”
“老太太都睡了,你们俩别把她吵醒了。”
许明远见状,也不再逗弄小妹。
他顺手把布袋往屋子角落放下,便去解湿透的外衣扣子,冰冷的湿衣服贴在身上确实难受。许母见状,担心儿子受凉感冒,也不顾上继续数落,麻利的上前帮忙。
她动作麻利的去拉儿子的衣袖,想尽快把那湿衣服扒下来。
“嘶,哎呦”
许母的手无意中扯动许明远左臂外侧,一股酸胀刺痛的感觉从胳膊传来,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痛呼出声。
“怎么了小远?我扯痛你了?”
许母被儿子的痛呼吓了一跳,明明自己力气也不大,怎么儿子痛的叫出了声。
她连忙紧张的打量起儿子的胳膊,好奇询问。
许明远回忆了一下,估摸着是之前接住下坠房梁的时候,发力太猛,一不小心拉伤了。
之前搬完房梁,一股肾上腺素顶着,他便一直没察觉到。
后面又去破庙,精神一直高度紧绷,注意力也一直在情报内容上。
等从破庙回到家,心神放松下来,这才感受到胳膊上的酸痛感。
许明远挤出笑容安慰道:“娘,不是你给我扯痛了。”
“我刚刚出门,路过王老四家,正好听到王老四媳妇喊人救命。”
“我听着动静不对,就赶紧过去看。”
“结果发现王老四家里屋子被暴雨冲塌了一块,正好把王老四给压在了下面。”
“这人命关天的,我都看到了,哪能看着不管。”
“就帮着搭了把手,搬了些石块土坯,救王老四出来。”
“可能就是搬那些烂石头土坯的时候,使猛了劲儿,把胳膊给神着了。”
许明远怕母亲担心,便隐去了后面接住下坠房梁的事情,只是含糊得解释成自己帮忙搬土坯的时候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