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罗斯们享受着堪比甚至超越旧时代的奢华,而维持他们奢华生活的基础,是大量被剥削的下层人员。他们囤积的物资足够这两千人挥霍很多年,
但他们从未想过与更多人分享。
甚至,为了优化资源分配和保持庇护所内部环境稳定,
他们会定期进行清理,
将那些生病、年老、或者没有价值的人,找个借口逐出庇护所,任其在冰原上自生自灭。
人性?道德?
在这里,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
这里是极致的利己主义和享乐主义在末日下的畸形温床。
玛丽亚佝偻着腰,用一块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一遍遍擦拭着光可鉴人的合金地板。她曾经是索罗斯旗下某家五星级酒店的首席客房服务员,以一丝不苟著称。
如今,她身上的制服虽然依旧笔挺,却空荡荡地挂在她急剧消瘦的身体上。
她的脸颊深深凹陷下去,眼窝发青,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轻微而费力。
她的胃部传来一阵阵熟悉的、灼烧般的绞痛。
今天的配给是一小块寡淡无味的合成营养膏和半杯循环水,
但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已经消化殆尽,提供的能量仅够她维持最基本的心跳,
而不是支撑这样长时间的体力劳动。
不远处,年轻的搬运工汤姆正和另一人吃力地挪动一箱沉重的酒水。
那是从宴会厅撤下来的、喝剩一半或者只是主人觉得口感不佳的顶级佳酿,需要送回恒温酒窖。汤姆的胳膊瘦得如同柴棍,青筋暴起,冷汗从他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他不敢停下,更不敢有一丝懈怠。
穿着黑色制服、配着电击棍的内卫监察者就像幽灵一样,无声地巡逻在走廊阴影里,任何微小的失误或停顿都可能招致严厉的惩罚。
惩罚不仅仅是呵斥或扣减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配给。
更常见的是拳脚,或者那种能让人瞬间肌肉痉挛、痛苦倒地却不会留下明显伤痕的电击棍。“咕噜!”
一声响亮的肠鸣从汤姆的肚子里传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旁边的监察者冰冷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汤姆吓得一哆嗦,几乎脱手,赶紧咬紧牙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稳住箱子。
终于熬到换班休息的短暂时刻。
玛丽亚和汤姆这样的下层仆从没有真正的休息室,只有一个冰冷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隔间,里面有几张硬邦邦的长凳。
人们沉默地坐着,尽可能减少一切不必要的动作,以保存体力。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死气沉沉的绝望。
突然,隔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厨房杂役端着一个金属桶走了进来,里面是宴会厅撤下来的残羹剩炙,吃剩的牛排边角、冷掉的酱汁、被嫌弃的肥肉、甚至还有几块被宠物狗嗅过却不愿吃的、沾了口水的顶级肉排。
一股浓郁到令人眩晕的、真实食物的香气瞬间爆炸开来,充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样,猛地聚焦在那只桶上!
喉咙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眼睛里冒出饥饿的绿光。
那杂役似乎很享受这种时刻,他故意把桶眶当一声放在地上,懒洋洋地说道,
“上面赏的。老规矩,自己分。”
没有秩序,没有谦让。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瞬间的爆发!
人们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用手抓,用勺子挖,甚至直接把脸埋进去!
为了一点点油腥,一点点肉渣!
推操、争抢、低声的咒骂!
玛丽亚也被本能驱使着冲了过去,
但她太虚弱了,轻易就被一个更强壮的男人撞开,跟跄着摔倒在地。
她看到汤姆抢到了一块沾着黑椒汁的、肥腻的肉皮,迫不及待地就要往嘴里塞。
但下一秒,变故突生!
一只穿着锂亮皮靴的脚狠狠踩下,精准地碾在汤姆的手腕上!
“啊!”
汤姆发出一声痛呼,那块肉皮掉落在肮脏的地板上。
是那个送桶来的杂役!
他脸上带着残忍的戏谑笑容。
“谁允许你这贱骨头用手抓了?”杂役啐了一口,
“这是给“功臣’的奖赏,不是喂猪的泔水!像你这种废物,也配?”
他其实也不过是个稍微有点特权的下人,
但在更弱小的同类面前,
他肆意宣泄着自己在主子那里承受的屈辱和压力。
汤姆疼得脸色发白,却不敢反抗,
只是哀求地看着地上那块近在咫尺的肉皮。
杂役冷笑着,用脚尖将那块肉皮拨拉到一边,
正好滚落到一只正在附近巡逻的、监察者豢养的巨型杜宾犬面前。
那杜宾犬显然被喂养得极好,
皮毛油光水滑,肌肉贲张。
它低头嗅了嗅那块肉皮,似乎没什么兴趣,用鼻子嫌弃地拱开了。
玛丽亚看着这一幕,饥饿和绝望压倒了一切理智。她几乎是爬了过去,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