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沉稳而清晰的敲门声响起。
林风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了外面两张脸,
一张是学者般的精干,一张是行动派的冷峻。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林风先生?”
为首的西装男子赵秘书声音平和,
眼神却锐利地扫视着林风全身。
“是我。”
林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请跟我们走一趟。”
赵秘书的语气带着的官方口吻,侧身让开通道。
“好。”
林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没有问去哪里。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
他随手抓了件外套,跟着两人下了楼。
轿车内部宽敞舒适,但气氛压抑。
赵秘书坐在副驾驶,那名便装青年和林风坐在后座。
车子发动,平稳而迅速地驶离小区,汇入早高峰的车流,却巧妙地避开拥堵,朝着国家重大灾害研究局的方向疾驰。
林风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心中五味杂陈。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如此正常的城市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位于市郊、外表看起来像普通科研机构的园区。
经过两道需要身份验证的电子岗哨和一道人工核验,轿车最终停在那栋灰色、充满现代感的研究局主楼前。
“请。”
赵秘书拉开车门。
林风被带进大楼,乘坐专用电梯直达高层,
进入一个宽敞、明亮、充满科技感的办公室。
办公室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城市。
另一面则是数块巨大的屏幕,显示着复杂的全球气象云图、地质活动监测数据等。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味和纸张油墨的气息。
吴卫国就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
他穿着合身的深色夹克,两鬓微霜,身形挺拔中带着学者的儒雅。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比新闻照片上更加清晰,儒雅中带着深刻的忧思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专注,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风先生,请坐。”
吴卫国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长期与数据和灾难打交道的冷静。
赵秘书和特勤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
吴卫国没有寒暄,直接将面前的平板电脑转向林风。
屏幕上正是林风凌晨发送的那封邮件的全部内容。
“林风,”吴卫国的目光如同探针,紧紧锁定林风,
“关于我的伤情细节,关于发表的临界点理论核心观点,”
“这些信息,你是怎么得到的?”
他的声音不高,却蕴含着巨大的压力,
“还有,金融街的电磁脉冲?全球冰河世纪?知晓未来的亡魂?”
林风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
虽然都是面对同一个人,但现在的吴卫国与前世的吴卫国给自己的感觉截然不同,
此刻的他,是手握重权、肩负国运的学者型高官。
“吴教授,”
林风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没有办法解释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能告诉您,这一切都是真的。”
“3009年,勤山地震,您率队深入映秀镇核心区评估次生灾害风险,遭遇强余震,左小腿腓骨骨裂,救援直升机编号鲲鹏-7。”
“3025年7月,《灾害科学前沿》期刊第3期发表署名文章《论超强寒潮链式反应的潜在威胁与极端应对预案》,文中第5页第3段,特别强调了临界点理论,也就是不可逆拐点概念,这是你的理论,但署名却是他人。这件事,您只在一次内部研讨会上,向当时在场的三位老专家私下提过。”
吴卫国的瞳孔在听到勤山余震、不可逆拐点和三位老专家这几个精确到可怕的细节时,控制不住地剧烈收缩。
尤其是署名之事,那是他心中一个难以言说的遗憾,从未对外人提及。
知道当时在场人数的,更是屈指可数。
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会知道。
林风没有停顿,他抬手指了指墙壁上那个不起眼的电子挂钟。
“现在是上午9点28分。”
“还有两分钟。”
“9点30分,金融街核心区,以金鼎大厦为中心,半径500米范围内,所有电子设备,手机、电脑、交易终端、红绿灯、监控探头全部会瘫痪15秒!”
“原因不明,事后调查会被定性为一次罕见的、高强度的区域性电磁脉冲干扰事件,来源无法追踪。”
林风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万分的笃定,
“吴局长,我知道这听起来荒谬绝伦!”
“但我恳求您,再等两分钟!”
“如果我的预言没有发生,您大可以把我当成精神异常者处理!”
“如果发生了,”
林风双目死死盯着吴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