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沈池渊被温时安的神色逗笑了,他接着解释:“等过两天,咱不在村里边了,大黄带着一起去,人不生地不熟的,不能让它乱跑。”
温时安顿时明白了过来。
“我有那么坏吗?”沈池渊接着开口。
温时安低垂着头没接话,片刻,她又摇了摇头。
她其实也没那个意思,她的探究跟怀疑,仅仅是沈池渊这句话,而不是对方这个人。
“时安。”沈池渊出声。
突然被喊了名字的温时安愣怔了一下,抛开刚才沈池渊对着月亮说的那一次,这一次,好像是沈池渊头一回这么喊她。
温时安抬着下巴,她偏头看着沈池渊,面露疑惑。
但沈池渊却没了下文。
好像她刚才听到的那一句“时安”,只是她的幻觉。
温时安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她也只是收回视线,没有问什么事。
不知道沈池渊带着她绕了什么路,直到回到沈家门口的时候,她才惊讶地发觉,这就回到家了?明明他们都没有走回头路过,怎么就回到了家?
可仔细想想,她跟沈池渊都走了哪条路,温时安发觉,她竞不大有印象,只记得,在一条田径小道上,沈池渊给她讲了一个不能用手指太阳的民俗禁忌。
还记得,沈池渊喊她,时安。
夜里。
一如既往的,温时安跟沈池渊总是最后睡。
沈池渊负责关门关灯。
自从那晚下雨过后,温时安房间的角落,一直放着一床草席。
夜里的房门,也再没关上过。
很快。
就到了沈池渊决定好要去报到的那天。
不知道是谁走了消息。
几乎全村人都知道了。
又不知道是不是以一种讨好,还是本着闲来无聊凑凑热闹的想法,村里大半的人来到了沈家道喜告别。虽然下午就要离开这个她住了好一阵子的屋子,但温时安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还是那一个行李箱,其它的,沈池渊会收拾好。
她依旧坐在院子里,用着沈池渊雕刻给她的那套独一无二的桌椅写着作业。
无聊时,就看着院门口进进出出的村民。
看着沈池渊礼貌地用着场面话应付着那些人或祝贺、或请求、或告别的话语。
因为东西太多,带着也不是很方便,像灶房里没用完的柴火、一些不必要的锅碗瓢盆、水桶、耕田工具沈池渊和沈奶奶都把这些拿出来送人。
凡是进沈家的,就没一个空着手出去。
一时半会,沈家倒有点像热闹的集市了。
手撑着下巴,看着这场面,温时安有些失神地想着,她以后会做什么工作?也会像沈池渊这般有排面吗?
一上午,来了不少人,又送走不少人,直到中午,那些人才都各回各家。
沈家终于安静不少。
“在想什么?”沈池渊终于得了空闲,他坐到温时安旁边。
温时安发现,“在想什么”似乎是沈池渊经常问她的一句话。
【你又在想什么?】温时安没有回应,而是反问着。
看着那一行工整好看的字迹,沈池渊嘴角弯了弯,“在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以后工作,是不是也像你这么有排面。】温时安实话实说。
闻言,沈池渊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片刻,他又很认真地点点头,“小安会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温时安昂首,她神色带着一股傲气,握笔写着:【那当然了。】
沈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头走了出来。
她脸上洋溢着笑容,显然为自己的孙子感到高兴与自豪。
“在聊什么呀?”沈奶奶走近过去。
沈池渊出声,“聊聊日常。”
顿了一下,他接着开口:“奶奶,我叫了车,应该在下午两三点,差不多那个时候来。”
沈奶奶笑了笑,应了声“好”。
【那么多东西,怎么搬?】温时安抿唇问着,尽管送了不少东西出去,但一些想要带着去的必需品,还是不少。
手摸着桌面,温时安接着写道:【桌椅也要搬过去,你没忘记吧?】
沈池渊点头,“记着呢,我跟村长借了三轮车,等会吃完午饭,我先把东西搬过去。”
“你的行李箱、桌椅、风扇、学习用品、西西……”沈池渊一一列举着,最后他看着温时安,问:“有漏掉的吗?”
温时安摇了摇头,她神色还带着点惊讶。
沈池渊记的比她还多,对方列举的这些,甚至有一些,是她粗心大意忘记了的。
“那就好。”沈池渊应了一句,他起身,进灶房准备午餐了。
温时安把目光从沈池渊的背影上收回来。
她看了看沈奶奶,见对方正在处理她那些竹子,去了那边,沈奶奶不打算再编竹篮了,但刺绣的东西,沈奶奶还是打算带着去的。
又环视了一周,看着整个沈家,温时安觉得魔幻得有点不现实。
她发现,她对这里,竟然是如此的熟悉跟习惯,明明她也没在这里住多久,明明一开始来的时候,她是百般嫌弃,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