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去外地姑姑家了,我不想再当你的工具,不想再弹钢琴,也不想害薄栖川。
我想自己决定以后的人生,哪怕会吃苦,我也想选自己喜欢的路。
你别来找我,等我想通了,会主动联系你的。
纸条边缘还沾着未干的泪痕,有些字迹被眼泪晕开,显然是写的时候哭了很久。
苏曼云拿起纸条,手指颤抖着展开又合上。
反复几次后,突然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定制套装的裙摆拖在地板上,沾了灰尘也不管,嘴里反复念叨着:
“你怎么能走。”
“你怎么能丢下我。”
哭声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慌。
她怕的从来不是鹿家会破产,而是再也没人会无条件听她的话。
再也没人能让她在薄家面前找到一丝“优越感”。
傍晚的薄家别墅里,教育监管部门的通报在网上炸开:
鹿氏集团因伪造学术不端证据,扰乱教育公平”,被禁入教育行业1年,神童学习机全网下架。薄栖川正趴在地毯上,用玻璃珠摆成“加油”的拼音。
蓝珠围成星星,红珠拼成字母,每颗珠子的间距都用直尺量过。
精准得像道数学题。
柳依一坐在旁边整理参赛证件,将薄栖川的奖状和解题草稿小心翼翼地放进文件夹。
薄云觉则在厨房煮热牛奶,还不忘往里面加一勺薄栖川喜欢的蜂蜜,动作熟练得像是练过无数次。窗外的夕阳漫进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薄栖川突然从玻璃珠堆里挑出一颗最大的蓝珠,踮着脚递到薄云觉面前。
“爸爸,这个给你!教练说圆形的东西能带来好运,以后我们一起解最难的奥数题,一起打败所有坏人!”
薄云觉接过珠子,指尖的温度透过光滑的玻璃传过来。
比商业帝国、比财富地位更珍贵的,是此刻客厅里此起彼伏的笑声以及孩子眼里纯粹的信任。这才是他想要守护的“财富”,是任何算计都夺不走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