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重复道,心脏却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
“对,下一步。”曹忠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申奥道,“我手头有个本子,叫《我的僵尸女儿》。”“僵尸?”
申奥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言,赶紧闭嘴。
这个题材在当下的审核环境下,几乎等同于“死刑”。
“对,原版的剧本是僵尸,但是我已经改成了天外病毒入侵,所以改成了《我的失格女儿》,内容上你也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种蹦蹦跳跳的僵尸。”
曹忠摆摆手,
“内核是亲情叙事,是绝境下的父爱。只不过套了一个更具商业冲击力的外壳。
设定会改成一种高度变异的天外病毒,感染者会出现类似……嗯,类似失格丧尸的狂暴症状。但核心故事,是一个父亲如何面对和保护因此受感染、逐渐失去人性的小女儿。
在温馨的喜剧类型当中,给人以情感炸弹。”
申奥听得认真,屏住呼吸思考,作为一个有追求的年轻导演,他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设定背后巨大的戏剧张力和情感空间。
既有类型片的视觉刺激,又有深沉的人文关怀。
“曹导,您的意思是……”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闯入申奥的脑海,让他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我的意思是,”曹忠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这个项目,我想让你来导。”
轰!
仿佛一颗炸弹在脑海中爆开。
申奥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都放大了。
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我来导?曹导,您别开玩笑!我…我只是个副导演,准确说就是打杂的,我从来没独立执掌过一部电影,更别说这种…这种…”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这投资肯定不小,风险太大了!我…我不行的!”
“我说你行,你就行。而且别太担心,投资也不是特别大,千把来万足够了。”
曹忠的语气笃定,
“《照相馆》跟组的这大半年,你的能力、你的韧性、你对画面的敏感度,我都看在眼里。你缺的不是技术,而是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放手去干,同时又能帮你顶住压力的人。”
“这个人,我来当。这部电影,我会亲自做监制,剧本我已经修改好了,分镜图也会清晰的给到你,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随时联系我,制片团队我也会联系韩董,给你用最成熟的。
你需要做的,就是把你的才华、你的激情,全部注入到这个故事里。
把它拍成一部既能让人紧张得手心冒汗,又能让人哭湿衣襟的作品。
你敢不敢接?”
申奥坐在那里,浑身都在轻微地发抖。
巨大的惊喜让他遭受了巨大冲击,一时间有些失声,甚至鼻子都猛地一酸。
“曹导!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谢谢您!真的谢谢您!这个知遇之恩,我申奥这辈子都记着!您放心,我一定拼了命地把这部电影拍好!绝不辜负您的信任!”
申奥很激动,目光肃然。
他也不想永远都是现在这样,那年二十一,站如喽啰。
他努力了这么久,就是要等一个机会,就是要争一口气。
而现在,曹忠给了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怎么忍心拒绝?
“接下来这几天,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景田是我选中的女主,你们可以先熟悉熟悉,分镜图也会整体上给到你。其他演员你就自己选一选,选好了我可以来帮你聊,我完全尊重你对演员的意见。不过在导演层面上,我回头也会问下徐正愿不愿意给你搭把手,当个副导演,你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申奥对徐正印象其实不错。
曹忠也是担心申奥自己玩不转,他虽然是监制,可以手把手教几天,但是不可能一两个月一直跟组。这时候给申奥找个帮手是很重要的。
只不过是要分清主次。
这点曹忠不担心,他只要介入,这主次一定分得清楚。
曹忠其实也知道,在涉及到钱的问题上,徐正很坚持,算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但说这人有多坏,倒也不尽然。
从《南京照相馆》徐正能坚定站在他的身边,曹忠就能看出来这人至少对于电影,他是有想法,有野心,有见识的,和那些老学究不一样。
前世,徐正被大规模下场辱骂,一共有两个节点。
第一是《冏妈》免费放电影,得罪了几乎全部院线和大部分导演。
第二是,徐正和他老婆疑似涉及传消事件,卷入了张庭风波。
且不说后者的真实性如何,反正官方没下场,第一条则是绝对的利益之争,水军下场的抹黑也充满了你死我活的斗争,就这也没把徐正打死。
曹忠需要帮手,哪怕是利己主义的帮手,他需要这种人来一起猛攻学院派,发展商业片,最大化拓宽华夏电影商业叙事边界,提升华夏电影票房市场高度。
而且前世,徐正因为《泰囵》是在电影局挂了名的,是的的确确为了中国电影市场做出突出贡献的人。既然和徐正搭上了线,曹忠还是准备尽量团结可以团结的人。
把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