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身体最深处涌现出来。
那是一股怎样的力量?
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
冰冷、死寂、带着一种不容违逆的法则之力。
仿佛是神祇的判决,天道的敕令!
这股力量一出现,便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瞬间截断了秦渊输送过去的所有生机之力。
那些足以让枯木逢春,白骨生肌的浩瀚生机。
一碰到这股力量,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间消弭于无形,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泛起。
“噗!”
村长身躯剧震,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刚刚红润起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作为力量中枢的秦渊,更是如遭雷噬!
那股截断生机的法则之力,顺着冥冥中的联系,狠狠地反噬而来。
“噗!”
秦渊张口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
左眼之中那璀璨如骄阳的白光,瞬间黯淡、熄灭。
整个人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渊儿!”
司婆婆惊呼一声,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
身后众人也是齐齐闷哼一声,各自被那股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涌。
光芒散尽。
残老村恢复了原样。
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秦渊被司婆婆扶着,勉强稳住身形,他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如同被巨锤砸中,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猛地抬起头,看向村长。
轮椅上,老人依旧是那个老人。
袖管空空,裤管荡荡。
除了嘴角的血迹和比之前更加苍白的脸色,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失败了。
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彻彻底底地失败了。
“村长爷爷,我……”
秦渊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干涩。
村长抬起手,对他轻轻摆了摆。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失望,甚至没有太多的痛苦,反而带着一种早已看透世事的平静与温和。“行了,渊儿,不必自责。”
他看着秦渊,目光柔和得像一汪清泉。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好得超乎了爷爷的想象。”
“爷爷这伤,不是你的问题。”
村长顿了顿,浑浊的目光望向遥远的天际。
“当年……伤我之人,涉及神祇。”
“那一击,早已伤及了我的本源根本。”
神祇!
瘸子、屠夫他们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秦渊的心,沉到了谷底。
“非你之力不足,而是境界未到。”
“等你……真正踏上神桥,或许,才有一线希望…”
神桥……
一股淡淡的悲伤和无力感,不受控制地在众人心头弥漫开来。
瘸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崭新的腿,屠夫感受着自己完整的身躯,瞎子清晰地看着这个世界……他们都好了。
或恢复如初,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唯独村长,依旧残缺。
这份鲜明的对比,更显沉重。
没有人说话。
整个村口空地,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风……
吹过众人空荡荡的心头,带起一片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