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饭。
麸糠其实就是稻谷、小麦这些谷物上褪下的皮和壳,一般都是用来喂牲口。
不过对于吃不饱的家庭来说,牲口可没资格吃麸糠,都是磨成粉留给人吃。
虽然口感很差,能消化的地方也不多,但至少也算一分吃食,总比饿死要好太多了。
随着郑大奎一身战袍进门,赖三的母亲也是起身诧异的说道:
“你..你有什么事吗?”
郑大奎有模有样的施礼说道:“你好,请问这里是赖山家吗?”
赖母脸色一变,脚都有些站不稳:“你也是来要钱的,我...我.”
我了半天,赖母却是徒然低下来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说还钱吗?
可是家里那里还有钱。
连粮食都被人搬走了,除了几个洋芋,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郑大奎摆摆手,温和的说道:“我是来给李大爷做法师的先生,只是看见赖山同志有些问题,这才想着来你们家坐坐,看你的样子..”
说到这里,郑大奎也是叹息一声,“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赖山同志这是撞邪了,还是撞了赌鬼。”赖母浑浊的眼睛陡然一亮,枯瘦如鸡爪一样的手臂紧紧抓住郑大奎:
“大师,你是说大山变成这样是撞了赌鬼!!!
那你的意思就是他有的救是不是!!!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大山,求你啦!”
说着话,赖母就朝着郑大奎跪了下去。
郑大奎心里一喜,脸上依旧维持这温和悲悯的神色说道:
“老人家快起来,何须如此,我既然来了,就是想着要帮你们解决的。”
赖母没有站起身,眼眶通红的盯着郑大奎,肩头都在微微颤抖:“大师,只要你能破了邪祟,我们什么都可以给你,要我的命都行,来世我都给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话语间,她竞然是毫不犹豫又给郑大奎拼命的磕起头来。
砰!
砰!
砰!
每一下都是那么用力,额头已经开始渗透出鲜血。
郑大奎有些动容。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么一辈子为他操心操到死的老人。
那个不在乎自己过得怎么样,只关心他吃饱没的老人。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一刻,他突然懂了陈东风他们的心思。
有的孩子来报恩,你养他小,他养你老。
而有些,生来就是一个畜生。
这种畜生真还不如死掉。
郑大奎吐出一口气,扶起赖母诚恳的说道:“老人家,起来吧,我什么都不要,只是萍水相逢,帮一把手而已。”
赖母起身,愣愣的看着郑大奎,忽而变得老泪纵横。
“大师,你..你是一个好人。”
郑大奎脸色微红,摆摆手说道:“老人家,不说这些了,赖山恶疾缠身太久,就不要耽误时间了,直接开始吧。”
赖母点点头:“大师,我现在要怎么办。”
郑大奎脸色恢复严肃:“恶疾当以重病,赖山这个情况已经不是那么简单能处理了,你找人给他捆回来,喂一碗人中黄,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远处看着这一幕的陈东风顿时有些反胃,忍不住说道:
“卧槽,这郑大奎有点东西啊,这么恶心的操作都干得出来。”
陈熊闻言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只有赵德柱是一脸的懵逼。
“啥意思,人中黄是什么?”
陈东风吐出一口气,语气凝重的说道:“人的粑粑。”
“卧槽!”
赵德柱脑海闪过一丝画面,忍不住就干呕了起来,骂骂咧咧的说道:
“喂猪屎我已经觉得很过分了,没想到这郑大奎还能整出人中黄来,我去他大爷的,人才啊!”趁着三人互相吐口水的时间,也不知道郑大奎是如何说服赖母的。
只见赖母和赖父也是立刻出了门,马不停蹄的叫上几个亲戚一同要把赖山捆回来。
另一边,赖山还在打牌。
只是模样都变得有些狼狈。
尤其是白衬衫上浸透了汗液,死死的贴在皮肤上,他确是浑然不知。
只因他桌面上此时已经没有钱了。
那些赢得钱不仅输了,现在还倒欠赵秀念十多块。
“-+,今天怎么会这么背,妈的。”
赵秀念笑眯眯的说道:“先赢不是钱,后赢才算钱,山啊,都说菜就多练,你都练了这么久,怎么还是一个废物啊!”
赖山对此充耳不闻。
只要赵秀念肯借钱给他打牌,别说是叫他废物,就是让他叫赵秀念叫爸爸他都不会皱眉一下。只要借钱,什么都可以。
啪!
就在赖山准备继续抓牌的时候,头上就被柳树枝重重的打了一下。
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母亲的哀嚎紫声。
“我打死你这个赌鬼,滚出我儿子的身体。”
随着赖母的声音出现,赖山的几个堂兄弟也是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赖山按倒在地上用绳子捆了起来。
甚至还有几个人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