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更亮,笑容就会更多的时候,她更加听妈妈的话,努力训练。竹间夏的身体微微摇晃,她扶住沙发靠背才勉强站稳。是的,记忆中的千穗理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的。她总是努力练舞,从不抱怨辛苦,即使生病也要强撑着完成训练,这一幕幕画面在她脑海里闪过。
竹间夏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跪在她面前的,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
擦原苍介依旧跪着,脊背挺得笔直:“我不是个好儿子,更不是个好哥哥。”
“这些年来,我逃避了太多责任。“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我请求您,再好好想一想,千穗理是一个独立的人,她应该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神太郎安静地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安静沉默地听着他们母子俩的争论。他侧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二楼的卧室门,仿佛能穿透房门看见那个瘦弱的身影。
但听着他们对话里暴露的信息,他柚太郎的牙关不自觉地收紧,眼底愈发冷模,蕴含着风暴。
他回忆起了千穗理平日里总是习惯带着笑意的眼睛,她细心照顾奶糕时的温柔模样,还有那永远优先考虑别人的坏习惯。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那份体贴懂事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煎熬。他宁愿千穗理不要这么温柔,宁愿她任性一些,自私一些。至少那样,她不会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后面,独自承受这么多痛苦。他无法想象,那个总是笑着的女孩,是经历了怎样的挣扎才下定了决心独自回到日本。
那条路孤独又障碍重重,而她那双本该穿着舞鞋,在舞台上起舞的双足,踩过了多少荆棘,才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吗?“竹间夏干涩的声音响起,她的目光渐渐聚焦,像是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千穗理第一次穿上舞鞋跳舞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继承了我的天赋。”
葆原苍介抬起头,眼神复杂:“但千穗理不是您的复制品。”“母亲,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选择。”竹间夏的嘴唇微微颤抖:“我只是不想她走弯路………“什么是弯路?“繇原苍介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情绪,“您规划的人生就是坦途吗?那为什么您自己看起来都不快乐?”
竹间夏的肩膀微微垮下,此时的她也没有了心力去争执,只能颓丧地低头坐着。
神太郎终于开口:“伯母,您培养了一个优秀的女儿,她善良,体贴,处处为他人着想。”
“但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应该被尊重和理解。”竹间夏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在这时,二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千穗理扶着栏杆慢慢走下来,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明。
“妈妈,"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好好谈谈吧。”神太郎快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扶着千穗理在沙发上坐下。千穗理浑身无力,她微微侧头,靠在柚太郎肩上,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缓缓扫过母亲和哥哥,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千穗理望向竹间夏,这个她追逐了二十多年的身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是那么的坚定:“妈妈,我爱你。”“但是,我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竹间夏别开视线,沉默了好一会儿。
“电视机下面的柜子。"竹间夏突然开口,声音干涩,“你的护照在那。”千穗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谢谢您,也请您相信自己的女儿。”
竹间夏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缓缓起身:“你们走吧。"她的背影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千穗理的东西,我会寄到东京。”她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脚步声在安静的别墅里格外清晰。徐原苍介默默走到电视机前,蹲下身取出千穗理的护照。三人站在客厅中央,不约而同地朝着二楼的方向深深鞠躬。“走吧。"葆原苍介拉开门,面色有些沉闷。神太郎小心地横抱起千穗理,她的手臂熟练得环住他的脖颈,又将脸埋在他肩头。
“哥哥,我没怪过你。”
德原苍介的眼眶瞬间红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酒店房间里,神太郎轻轻将千穗理放在床上,她睁开眼,有些疲惫地说:“我想洗个澡。”
“好。“柚太郎帮她放好热水,里面水声淅沥,他靠在床边当年等待着。千穗理穿着浴袍出来,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柚太郎接过毛巾,仔细帮她擦干头发,又飞快吹干,避免受凉。深夜,千穗理终于窝进了心心念念的怀抱里,神太郎的手在它后背温柔轻拍,千穗理终于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次日清晨,他们来到机场。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后,飞机缓缓降落停稳。“欢迎回家。“神太郎在她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