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就在大堂值班,她亲口问路墨的。”总之,路墨和秦砚奚一秒的对视,就会被他们解读成一场情感的风暴。秦砚奚点头的一个动作,就会被放大成“认可、默许、宠溺"的象征。谣言如藤蔓疯长,从最初的“路墨每天送咖啡"到“路墨在追秦总”,再到“路墨其实是秦总的秘密女友”。
有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暗恋多年终成眷属;有说她家世惊人,是秦砚奚母亲钦点的儿媳;甚至有人笃定:秦总脖子上的齿痕,就是路墨留下的情书。整个公司,似乎都默认路墨和秦砚奚的暖昧是事实,只差等秦砚奚官宣。只是,秦砚奚对此毫无反应。
他既没出面否认,也没主动回应,因为根本不知道。毕竞没人敢在他面前堂而皇之地说这些八卦,也没人敢冒着丢饭碗的风险在他耳边碎嘴。
他一无所知,反而成为传言真实性的铁证。而路墨,每天送完咖啡后从总裁办出来的那几分钟,所承受的目光,几乎能在她背后扎出一张密不透风的针毡。
探究的、嫉妒的、酸楚的、不甘的……应有尽有。她却面色如常,脚步稳妥,眼神坦荡。
特别是她每次故意走过汪清岚办公桌前,看到对方脸色微变的刹那,心中便有一种无声的快意在翻涌。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而与此同时,江望也终于察觉出自家老板的不对劲。秦砚奚可是″咖啡偏执狂″。
只喝顶级Kona Extra Fancy或Blue Mountain Grade 1,讲究原产地正宗、烘焙周期不超过一周,口感、风味、层次、醇度都有严苛的要求。为了保证品质,办公室茶水间专门配了恒温研磨设备与定制咖啡机,水温精确控制在92°C,多一度则苦,少一度则涩。以往每逢有人想借送咖啡讨好秦砚奚,不出意外都会被他原封不动地退回。但这一次不一样。
冰美式送来之后,前几天秦砚奚还冷着脸丢给他处理,从第四天开始,他居然自己喝了。
江望内心顿感振奋,隐隐觉得,是自己那天大力吹捧“冰美式的风味如何如何迷人”,才成功撬动大冰山的咖啡偏好。他甚至开始飘飘然地自我感动:“是我,唤醒了秦总对夏日冰咖的温柔感知。”
这天中午,江望实在忍不住,送完资料后站在秦砚奚桌前,神色欲言又止。“秦总,您不是不喝冰咖啡的吗?”
秦砚奚动作微顿,淡定地反问:“怎么?”“我就是有点好奇,您不会是喜欢上给您送咖啡的女生了吧?”秦砚奚推了推眼镜,“江助理,上班时间,不要讨论与工作无关的内容。“哦……好的。“江望讪讪退下。
等江望走后,秦砚奚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附上电子签名。他微一侧身,拿起冰美式,低头抿了一口。味道一如既往地……不合他的口味。
豆子太普通,酸苦不调和,冰块放得太多,温度太低,层次感缺失,回甘全无,只有浮在最上层的冰凉感粗暴地刺激着味蕾。他早习惯Kona豆那种柔顺回甘的口感,入口干净,回味醇厚。这杯咖啡,从哪方面说都算不上“好”。
他却喝完了。
不只今天,已经连着两周。
杯子每天早上八点半准时被放在他桌角,温度、甜度、品质全然无法和他的标准相比。
但不管味道如何,从未被他剩下过。
秦砚奚知道,自己不是在迁就。
对言书的好感,不是偶然,也不是错觉,而是实打实地在悄然滋长,层层叠叠地,在日常中一点点沉淀下来。
他不打算否认。
也不打算任由这份情绪继续发酵。
等收购案尘埃落定,他会找路墨谈谈。
好好谈谈和言书有关的事。
大
晚上八点,言书第N次把写废的A4纸揉成团砸向墙壁。纸团在墙面弹出一道抛物线,精准落入已经堆成小山的废纸堆里。言书趴在书桌前,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被撕到只有一页的字帖。手里的笔像是跟她有仇似的,怎么握都不顺手。言书的电脑屏幕上还开着狂草字体的教学视频,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正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讲解:“狂草讲究一气呵成,要写出雷霆万钧的气势”“雷霆万钧个鬼!"“言书“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抓起水笔在纸上狠狠划拉了几下。
这些天她每晚都按教学视频练习,明明练了很久,她怎么连最基本的笔画都写不好?
视频里说狂草要“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她写得却像“瘫若死蛇,歪若醉汉。″
“都怪秦砚奚那个混蛋。“言书对着空气抱怨,“要不是为了两年的晚饭,我至于遭这份罪吗。”
言书越想越后悔,以至于每天晚上她都在和路墨诉苦。现在好了,计划还没完成,她已经先折腾得快断气。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路墨的消息:「练习得怎么样了?我的书法家,言书宝贝!」
言书翻了个白眼,回复:「别提了,我觉得我的手和大脑之间断了连接」言书随手拍了一张最新作品发过去。
路墨:「…这是你写的?我还以为是地震记录仪」言书:「滚!」
“咚咚咚。"房门响了。
“谁啊。"言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