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霞章点头,竟有些激动。看到他这样,在嫂子们的目光下,文薰把牌一推,不确定地说:“我好像胡牌了。”
瑞芬把头伸过来一看,不过一两眼便有了结论,“唉呀,还真是。”可是逮到扬眉吐气的机会了!霞章直把文薰当成赢得战斗的勇士,顺便帮她吆喝,“锦姝姐姐,这下得是你给我们钱了。”“你也是个小气的!"锦姝哼了一声,把钞票拿出来,“没出息,我还能少你们的?”
文薰拢了嫂嫂们递到手里的钱,觉得这阿堵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爱了。瑞芬也觉得这妹子可爱。笑着问:“文薰,怎么样,打牌好玩吗?”文薰抬头回话,保守回答,“"怪有意思的。”瑞芬道:“等你赢了更多的钱,更有意思。”她转头对其他两位弟妹说:“我看她像是会了。我丑话说在前头,接下来你们可得悠着点出牌,不要胡个大的,把我们这位未来牌搭子给吓跑了。”文薰这才明白过来刚才那一把她或许是被嫂子们让了。尤其是瑞芬,坐在她上家,是极方便给她喂牌的。
她感激地开口:“我哪有那么不经吓呢?技不如人,服输便是。可不要因为我坏了大家的兴致。”
锦姝道:“这话怎么说?你好好的一个才女,是我们拉着你学坏呢。”这时帮忙解围的人换成了琼玉:“什么叫学坏?这叫基本的应酬功夫。如今金陵城里的太太们,有哪个是不会打牌的。好些生意,人情,都是牌桌上谈下来的。大家都说牌桌上能见人品,能拆人心。”文薰正把扇子拿回来,也给霞章扇风。听完,极认真地表态:“那这么说,三位嫂嫂也是我的老师了。赶明儿我去望鹤楼摆张桌子,请师父们吃饭。”锦姝有些讶异,“三妹,你还知道望鹤楼呢?”瑞芬对这些事更了解一些,“想来你是忘记了,文薰小时候是住在金陵的。"正好说起这个话题,她顺便问:“当初你们家那栋宅子,后来是卖掉了?”文薰答道:“是。我父亲说,既然已经不住了,空在那里怪令人伤心心的,便卖给了积善人家,也不算亏待了屋主建房时的用心。”此话一出,瑞芬和琼玉顿时明白这是朗家长辈勤俭持家的做法,对她的为人和家教不禁有了一层新的了解。
锦姝说话,仍旧是不经思考,“卖了多可惜呀。要是能放到现在,你有个什么事儿,还能住进去,算个落脚的地方。”一个刚嫁进来的新媳妇身上能有什么事,让她不住莫家,非要住自己家?锦姝这话里未免有暗示人家小两口吵架闹矛盾之意。钟琼玉抬眉,听着像是帮她添补,“是啊,怪可惜的,不然把屋子整理好了,还能请我们过去做客。”
瑞芬随手打出去一张牌,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客人不客人?”锦姝想,好好地,说什么一家人和客人?这里唯一的客人,不就是她吗?心里不虞,对这二位嫂子的意见又多了一层。明明说的是自己的事,可文薰听着这些话,自觉不太好接,便装作被牌面绊住手脚,并不开口。
等这把琼玉赢了,又是一轮洗牌。
打牌的时候,闲话家常,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说着生气了,倒是不好。琼玉有心给老三家的面子,挑了一个话头:“说起来,夏天这么热,结婚的人却怪多的。”
锦姝迫不及待接她的话,“取个红红火火的兆头嘛。三万。”“碰。“瑞芬接了牌,又关心地问:“可是哪里有酒席要吃?”若有应酬,便是她该处理的事务了。
琼玉也知道她询问的原因,开口解释:“是宜章的同事,我和他过去随份礼便罢了,拉扯不到家里的关系。”
锦姝这时想要问个细致,“二哥的同事我也大概见过,是哪位先生要结婚了?”
这又是文薰不了解的地方了。她不愿说错话,便一言不发,只和霞章交换眼神,想着等回去了问他便好。正思忖着,她摸了一张三筒,搭在牌里一瞧,用比刚才更熟练些的手法手忙脚乱推了牌,“自摸,胡了!”“唉呀!"锦姝一听她糊了个这么大的,赶紧算牌。瑞芬也装出着急的样子,“好坏的丫头,一声不吭的,背地里偷偷地胡牌赢我们的钱。”
文薰开心地发笑,回头对着霞章,竞有些显摆,“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学会了。”
霞章点头,眼睛里全是认可,看得文薰少见地升起虚荣心来。又打了几圈,后来二哥宜章找过来了。文薰便和怀章起身,把位置让给他了。<1
他们起身要走,瑞芬着急地去留二人:“可不能把位置全给他们!不然,不叫老二家的两个左手倒右手,专赢我们的钱了吗?"<1霞章道:“好姐姐,便饶了我这回吧。明早我还要出门会客,需得早睡呢。”
他既然这么说了,自然不好再留了。
今夜也是放松了一回。
回去的路上,文薰问:“你明天要到哪里去?”莫霞章笑道:“不过是哄人玩的乖话,我才结婚,哪有去处?”他是看文薰一直不说话,担心她无聊,才借口离席。文薰失笑,又可惜道:“大嫂今天的牌运好像不太好。”霞章知道她的心思,提出建议,“那咱们把大哥找过去,帮她的忙。”“好啊!"文薰笑着拍了下手,觉得这个主意又坏又好。霞章趁着气氛,拉住她的手:“表嫂说话向来那样,她人其实没坏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