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情敌赵迟
赵迟含笑不语。
徐玮光提出：“今天难得一见,换场吧。”肖逾：“去哪？”
穆宇摊手，“我家情况你们也知道，不行。”徐玮光、肖逾家教森严，从学校毕业后，,按照家里的安排进了公司，循规蹈矩,这几月都安分守在公司。
徐玮光：“我家老头你们也知道,整天就拿我摆在火炉上烤。”赵迟：“散吧。”
“好。”
“好。”
“好吧。”
音乐悠扬，唐均站在落地窗前，与赵迟对上视线，末了，唐均含笑颔首，众人便在主人的视线里四下散去。
夏日炎热逐渐转凉，慢慢开始向秋天过渡。“先生，回哪？"司机道。
赵迟意兴阑珊，他阖上双眼，长腿交叠，双手垂在两边，神色淡淡：“医院。”司机了然调头,，一路平稳驾驶。
赵总常去的便是自家医院，这条路开过上百次，去医院的路熟稔，司机也轻松。
跟着先生这些年来，行程简单，除了商宴、公司，便是家里、医院来回跑。司机小李：“先生，到了。”
外头树影摇曳，路灯影影绰绰闪着亮，赵迟在车上缓了缓，酒精气味许久不曾散去。
小李为赵迟打开车门。
赵迟步伐沉稳，一路走过路灯，停在幽静的医院门前。小李跟在赵迟身后，与他一同走进。
“赵总。"王洁道。
今日该王洁值班，护士长又把接待的任务交给她，那护士长上次与赵总相处不佳，已经很多次推给新人了。
赵总眉眼温和，他身材修长，穿得隆重，想来应该有晚宴，他与司机身上挟裹凉意与酒精气味，从外面走进。
赵迟镜片下的眼瞳深邃，被医院的亮光一照，稍微不适地眨了眨眼。“我兄长一切可好？”
与王洁一起的值班护士：“指标正常。”
赵迟风尘仆仆，第一句竞还是问的他哥赵昭，王洁心里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让赵昭有闪失。
赵迟：“嗯。”
他如同往常一样坐上电梯，坐到顶层。
落地窗外树影婆娑，竟无端添幽暗，小李瑟缩地发起抖。赵迟：“冷？”
小李：“还好。”
如果顾奕在的话，他肯定能发现，这个地方与他所住的套层一模一样，简直像一比一复刻，只不过门牌号从1909换成2009。赵迟与小李站在门口，门没关，隐约能听到交谈的声音。“儿子，你跟妈妈说说话。”
“走。”
“你走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有气撒在妈妈身上，不要折磨自己。”“呵。”
似乎有人摔碎了东西，发出眶当的声响。
小李不动声色，瞧着赵迟脸庞，发现他连嘴角都不曾牵动，与平常别无一里头的对话还在继续。
“眶当一一”
花瓶砸碎落到地板上。
“都跟你们说了。”
“别管我。”
“与其这样过，还不如死了。”
“让我这样活着。”
“你们怎么能忍心？”
“儿啊，妈对不住你。”
一阵沉默过后，赵迟礼貌地敲敲门，门缝隙落下一道光，有人过来将房门打开。
赵迟的母亲徐月女士眼睛红肿，精致妆容被泪水打湿，口红晕开，她连忙擦了擦泪水：“阿迟，你来了。”
前段时日下了暴雨，赵迟依旧雷打不动每日这个时候来看他哥哥赵昭，徐月心里多少有些慰藉，兄弟情深，血脉相连，老祖宗留下的血脉果然不假。“你哥哥累了。”
“刚刚不小心打碎花瓶。”
花瓶碎片四散一地，房间没开灯，床头灯不够亮堂，四处昏暗。赵昭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很久都未曾打理过，被褥里隐约传来恶臭，见到弟弟来没有好脸色，斥道：“都跟你说了不要来。”“天天来看。”
“是想看看我什么时候死吗？”
怨毒的话语一句一句，小李愤怒地准备开口，赵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月女士神色仓惶，眼泪汩汩冒出，含着泪花朝赵迟摇头，她背对着赵昭，哀求似地，让小李都为之侧目。
赵迟温润的声音如沐春风：“哥，我让人清理。”“来多少个花瓶，我扔多少个。“赵昭道。花瓶是赵迟特意从景德镇定制的青花瓷，花朵是赵迟特地吩咐空运回来，每天清晨准时换上，希望哥哥每天看到新鲜的鲜花，会想到美好的阳光。小李也曾问过赵总为什么非得这么做。
赵总是这么回答的：“人，总要有些盼头。”“清晨的阳光、花瓣的露水、温柔的月色。”“或许。”
“哥见到这些，会想起美好的事情。”
可是赵昭从来不管家里人的死活。
赵昭：“我知道我是废物。”
“这么多年都没好。”
“这花新鲜。”
“是觉得我看不到花了吧。”
“花都能晒到太阳，阳光却从始至终落不到我身上。”“我很可笑吧？”
赵昭掀开被子，恶臭登时扑面袭来。
“你瞧，每天都失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