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幻想,渴望当她的身影出现会如何,却发觉他的所思所想构不成丝毫她真正出现在眼前的震撼。心中顿生出欢喜,波鲁萨利诺在听到来自银发少女的声音后,无形中力气仿佛恢复了一点,脑中也开始思考着缓停下坠,还有,他也注意到来自没能杀列的巨大怪物一并而来的袭击。
下坠的男人与奔跑的少女隔空对视上,无形中达成什么默契。就在男人砸下地面的前一段距离,电石火花间少女抛开一切往前一扑奋力将男人带离原本的轨迹,而同一时刻,在指尖凝聚了最后的一发镭射击向袭来的巨型长肢。
波鲁萨利诺夹着撞进他怀中的少女,两人一同飞了出去,顺着惯力砸向地面,又顺势滚了很久才停下。银子在他怀中虽然撞得头晕目眩,却比起承受了大部分撞击的波鲁萨利诺要好上许多。
而波鲁萨利诺呢,他摔得眦牙咧嘴,头破血流,此时却是笑得尤为开心。趴伏在男人胸膛上,一手撑起身体,银子晃了晃头,睁眼就看见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就维持这样的姿态,她在心惊胆战之后瞬间脱力后又不知哪来的精神开始锤他:“笑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
波鲁萨利诺气息虚弱,连惯用的口癖语都说得轻声,但他嘴边还是挂着下不去的微笑,支起精神回答少女:“当然因为高兴啊。”短暂的静默后,银子没再询问关于笑容的事情,可一回想……她不由表情一变,猛地一把揪着男人已经破破烂烂的衣领,波鲁萨利诺被迫惯性地脖颈伸长感受到动作,他睁开眼,看到的是少女迫近自己,一张一团火在眼中灼烧的面孔。
银子几乎是气喘吁吁地揪着人发泄:“别以为这样就想蒙混过关,我们的事还没算清!”
气氛冷了下来,远处是怪物发出的沉闷声,再远处是火焰燃烧不熄的声音,空间静得似乎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银子转而冷笑道:“你以为你之前那样做,是在保护我吗?”明明说过哪怕是关心,她也不会要那样的东西。“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清醒过来是周身都是死去的怪物尸体,而远处是这人战斗的背影。好像总是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是那样的奇怪,不是插科打诨你来我往,就是因为彼此做了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互相质问,再又会因为突发事件暂缓关系。
循环反复,风水轮流转。
就像此刻,银子听到自己平静口吻下含着愤怒的质问声在彼此间炸开。“你觉得你将我打晕,一个人面对怪物,就算像现在,又或者是你死我活的结局,我活下来会感谢你中将大人的维护之情吗?”一一如果缘分这种东西可以用肉眼看得到,我和你之间一定是孽缘。一一怎么能这么说,我觉得是相当好的因缘啊。怎么不是孽缘,这个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男人,说话自带口癖和独特腔调,喜欢说一半藏一半,行事说是高深莫测有时又剑走偏锋。这样的个性本来就和她不相符。
更别说多次莫名其妙的抽风和发神经,是她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遇到过最古怪的男人。
人是忘性最大的物种,很多话其实说出口就会忘,但是神奇的是,在某些时刻,又会记得清清楚楚。
譬如此时,此刻,此地。
她曾经以玩笑的口吻说过,犹在耳畔。
一一哪怕就算是遭遇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们一起去到这充满着怪物的地狱尽头。
她说笑的时候,他当真。
然而真正遭遇怪物的地狱时候,她认真了,他却放开了本该互相抓住的手,依靠的背。
以可笑的话语,将她置位于弱小的存在,只为危急关头的生存。她所相信的那些,名为为伙伴的关系,是能够把后背托付给对方,只需要眼前盯准敌人,只要有一方没有倒下,那对方也不会倒下,哪怕前方是地狱的存在,也能化身利刃,穿破阻碍。
然而,明明身处灼热地狱的场所,银子却能回想起风雪交加的荒原,男人站在那里挽着笑容假装抱怨的话。
一一我们不是约定,哪怕去往地狱的尽头都要在一起吗。所以,不是约定好了吗。
所以,不是同伴吗。
将她一个人抛下,又是什么意思。
银子闭了闭眼:“波鲁萨利诺,你说,一个人将伙伴抛下一人独自面对,无论是两个人都活下来,还是只活下来一个,被留下的那个人,会感激抛下他的人吗?”
“不会的,波鲁萨利诺,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你死了"她松开手,抖着唇,面色不好,哑着声道:
“我不会感激你的,更不会记住你的救命之恩。”“你就是死了,也不过是我人生中一个积极维护下属的上司,就像你说的,不是吗?”
“海军家属出身。”
“本部军校毕业。”
“毕业考核,尖兵计划,一人之力抵抗住大海贼。我这个海军中无可否认的优秀,未来前途无量的存在,又怎么会记住一个死去的上司呢。”银子站起来,将那些刻薄言语悉数奉还。
等了好一会儿,有像一个世纪那般漫长的时间。站在那里不动的少女听到了来自躺在地上男人的放缓语调的声音。
“耶,真是无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