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萨利诺打断少女现今有些喋喋不休的话语,他勾了勾唇角朝银子笑了笑,睁着一只眼,气若游丝道,“银子酱,没事的哟,这点伤不算什么。”他于战场之上浴血奋战,在生死间游走的时候,看到的都是断肢残躯,遭受的都是刻骨铭心,这点擦伤着实算不得什么。遭受到冰雹撞地余波的他这会儿其实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海楼石的效力依旧在。若不是,若不是看着少女倔拗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不好,他只想一个静静地坐着。等待力气有恢复些,再想着后面该带着少女往哪里走。在波鲁萨利诺说完,眼观他浑身上下弥漫着如同垂死般虚弱的气息,银子抿起唇角,也沉默起来。
但该要做的包扎处理还是要做。
没有草药,也不能让伤口一直暴露着。
银子在左右胳膊看了看,扭转过较为干净的内里,轻轻扳过男人的脸,尽力用着较为柔和的力道擦拭晕染了小半张脸的血迹。再用撕扯下的简陋布条对次额角伤处,圈了几道,打了个结。这算是处理好了。随后,她眨眨眼,盯着那处慢慢又渗透出小面积血迹的布条道,“波鲁萨利诺。”
喊住他,男人微微阖着眼"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你给我形容下草药的形状吧,我去找来。“银子说的极为认真。波鲁萨利诺勉力看她一眼,沉默了一小会,才蓄起力气回答她,声音照样轻的可怕,“冰雹撞击大地后,地形已经改变了。”到底还是拗不过坚定的少女,男人简单几句形容后,掀起眼皮瞅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内。
出乎意料的。
运气不错。
还真被她找到了。
那时,波鲁萨利诺已经不管不顾,没了以往注意的形象,晕晕乎乎地就地躺倒。
彼时,浑身乏力加上虚弱状态的他就闭着眼听凭少女在身上动作。撕裂衣服布料崩坏的声音,拿着石头捣烂草药的声音,拆开渗着血的布条的声音,冰凉的触碰和微微的叹息混合着脑海中的嗡鸣一起被波鲁萨利诺记忆。或许是药物作用下,熨帖舒适不少的男人就那样沉沉地放松了心态。是被敲击的声音吵醒的。
波鲁萨利诺半支着身子,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银子站在不远处一块巨大的冰体面前。
感受一下身体的状态,男人慢吞吞地站起来到少女身边,发现她正一手捧着一直碗状物,一手握着锋利的石块,在冰上敲打,不一会儿,碗内就堆积了一个小堆状的冰粉。
银子干完转身,就被站在身后的波鲁萨利诺吓了一跳。手上的碗差点掉落地上,不过银发少女眼中一闪而过的喜悦还是被俯视着她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
不解地看着她手中的碗,“你在干什么”
“准备晚上的用餐啊!"银子说。
波鲁萨利诺这才注意到随着少女顺手一指他躺着的周边摆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碗具,走过去一看,里面装的有些是草药,有些是果实,都是可食用的。诧异于少女算是记住他之前一路科普的常识之后,男人就在少女一手承包了一切的状况,无所事事的他被安排坐在一边继续休息。看着少女生火架锅,把果子和收集的冰粉倒入锅中,等手中被塞入一碗热烫的果子汤,波鲁萨利诺回过神低头尝过一口。味道依旧怪异,和他煮的一模一样。
充饥之后,就听到坐在石板上捣着药物的银子道,“波鲁萨利诺,我早上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或许和你说的拉蒂斯国有关,要不要等一会儿去看看。这是他出现幻觉了,还是真实。
已经是第二次听到少女语气那么平和的称呼他的名字。微微感觉怪异的波鲁萨利诺有说不上的奇怪感,具体又说不出是什么的他,在看了一会儿“忙碌"的少女,点头同意了。还是奇怪的很。
望着从一开始说要带路,却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跳上了一处冰体银发少女的背影,男人在这种少女过于安分对自己保持的距离的态度,终于有些连自己都说不上的气郁。
忍耐到在自己快步追上,下一秒又被甩开一段距离后,波鲁萨利诺和银子在狼藉的拉蒂斯旧址上展开了一场你跟我跑的追逐战。胜利的自然是波鲁萨利诺。他耍了一点小花招。从来是以速度闻名的他,在伤势加重未愈,海楼石困缚无力的状况根本追不上刻意要保持一段距离的银发少女。那么,就只能靠着智取了。反正,少女这时候不就是对自己感到愧疚吗?波鲁萨利诺在假装触碰到伤处追逐了少女一段路后,倏然跪立于地。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女像风一眼刷地还没等他抬起头就站在身前。双目相触,看清了银子脸上慌乱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憋屈样子。波鲁萨利诺心里拉扯开一道口子,无法形容的感觉慢慢渗透心扉,维持着跪立姿态的男人表面上还是一副“你不是不搭理我吗",嘴角边挂着的似笑非笑的弧度。
在和少女僵持着,波鲁萨利诺视线停留在银子垂在侧边的手,张了又缩起,然后又伸开重复性的动作后,妥协而有坦然平视着少女道,“不是不理我了吗?”
在少女被他的话语变得呆愣,表情僵硬,随后不自然地变化成一种故意的平淡。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主动。波鲁萨利诺行动不便地双手探过去,两只一起握住了少女侧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