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伟大的善良,圣母玛利亚也要为你唱圣歌。”何长宜不甘示弱地反击:
“那我一定会仔细听完这首为我演唱的圣歌。”两人斗嘴归斗嘴,速度一点也不慢。
阿列克谢将出租车直接扔到路边,也不管会不会再次有人想要偷车,抓着何长宜的手朝火车站里跑去。
然而,就当莫斯克火车站的雄伟建筑已经近在眼前时,进站口处的一列负责检查的警察再次拦住了所有想要乘坐火车离开莫斯克的人。阿列克谢脚步一顿,视线迅速扫过整个火车站,快速思考哪里有缺口或守备松懈的地方,能够让他翻墙将何长宜送到火车旁。何长宜也在观察这些警察。
非常陌生,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人,和她过去熟识的警察完全不一样。不过考虑到前些天发生的流血冲突事件,许多属于火车站警局的警察或受伤或殉职,突然出现的陌生警察似乎也不足为奇了。而警察们也在观察火车站前的人。
一群高鼻深目的斯拉夫人中,突然出现的黑发黑眼的东亚女人非常显眼。一个陌生警察冲何长宜伸出手,硬邦邦地说:“你的护照!”
何长宜正要去从内袋中拿出护照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动作忽然一顿。
由于突发的动乱事件,导致政府关门停摆,而她还没来得及办理续签。也就是说,何长宜的签证已经过期,她现在变成非法“黑”在莫斯克的一员。阿列克谢注意到何长宜的迟疑,低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何长宜冲他露出一个苦笑。
“我可能真得陪你们留在这里了……”
陌生警察见这个东亚女人迟迟没有拿出护照,心生怀疑,上前一步,再次说道:
“护照!”
何长宜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会出现护照的问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如果来的是之前的熟人警察就好了,可惜他们现在不知是生是死。面对完全没有交际的陌生警察,何长宜不知应该如何来对待他才能有效破解面前的难题。
趁乱逃走?
还是乖乖交罚款,指望对方能看在美元的份上放她一马?她从兜里捻出几张美元握在手心,努力对陌生警察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抱歉,可能有一些问题,但我想这里是不是有更合适的解决办法……”陌生警察狐疑地看着何长宜,以及站在她身旁看起来威胁性十足的阿列克谢,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电棍。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出什么事了?”
是安德烈。
他眼下一片休息不足的青黑,神色有些憔悴,一向笔挺的制服此时也变得乱糟糟的。
作为火车站警察局的原班人马,相比于这些借调来的同事,他显然在处理这片区域的问题上更有经验,以及让人信服的决策力。陌生警察在看到安德烈后明显放松许多,指着何长宜说道:“这个女人不肯拿出护照,我怀疑她是非法入境人员。”安德烈看向何长宜,她小心翼翼地冲他露出一个求饶似的微笑。安德烈面色不变,像是看到陌生人一般,公事公办地向何长宜伸出手。“请出示你的护照。”
何长宜这次就爽快多了,干脆地掏出了护照,交到安德烈手上。安德烈翻开护照,在看到签证那一页时,他停顿了一下。在他停顿的那一瞬,何长宜有些不安。
虽然她个人认为和安德烈算是生死之交,但这个死脑筋的家伙一向不怎么灵活变通,坚守原则到了有些倔强的地步,她也不太能确定安德烈是不是真的会放自己一马。
不过就算他秉公执法,至少不会把她关进警察局的小黑屋吧…最终,安德烈还是合上了护照,将其还给了何长宜。“女士,您的签证快要到期了,如果您还要继续留在峨罗斯境内的话,请尽快办理续签。”
何长宜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她放松的模样太明显,旁边的阿列克谢敏锐地看了她一眼。“好的好的,我一定会依法办理续签,辛苦警官先生。”何长宜兴高采烈地冲安德烈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微笑。而安德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何长宜,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阿列克谢。很难说那一瞬间他在想什么。
但最后,安德烈离开,还一并带走了陌生警察。目送两人背影远去,何长宜一把拽住阿列克谢的手。“快,我们现在就进火车站买票!”
火车站里的人多极了,有峨罗斯本国人,也有外国人,其中不少是扛着大包小包的钟国倒爷。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不舍得放弃千辛万苦带过来的货物。但问题是,车站不肯将车票卖给外国人。
“该死的老毛子,要死你们自己死去,拉着老子不让走算什么事儿?!'“凭什么不给我们卖票,我给钱还不行?你说要多少,两倍还是三倍?只要能让我离开这个遭瘟的莫斯克,就算十倍的钱我也出得起!”“快点给我卖票!让我买票!”
“给我一张车票,随便什么票,去东欧的也行,只要能走就行!”愤怒而急躁的人群几乎堵住了售票窗口,无数只手不断地拍着窗户,几乎要将玻璃打碎。
阿列克谢让何长宜等着,自己则利用强壮的体格挤进人群,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