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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2 / 3)

渗出鲜血的手,在石璧留下一道道绝望与恐惧的抓痕。

想活下去。

痛苦的哀嚎变成刻骨疯狂的尖叫,恨意和不甘淹没了世间的所有,连带着将她拖入深不见底的沼泽。

「你在做什么!」

手徒然的抽搐了下,爱理在男人的声音中睁眼。

说是睁眼有点怪异,仿佛在更深层的意识里响起的声音,她看见了那个穿着高专服饰的咒术师,他似乎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几乎是用谴责的目光在看着她。

「快点杀了我。」

......什么?她怀疑自己落入一段更深的幻觉里。

「快动手,不然你也会栽在这里」

一股陌生的咒力似乎牵动着她握刀的手,爱理一惊猛地挣脱。

“不行!我是来救你的!”

咒术师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笑容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认命的苍凉:「它融合了我的一半灵魂。」

「如果最后还被我诅咒的话,你不会有任何胜算。」

“.....”爱理知道他说的是事实,似乎在腐蚀液里不断的使用反转术术式,她的咒力已经有枯竭的迹象。

「动手,时间不够了。」

“可你没错。”爱理淡声反驳。

「可我是咒术师」

「还是禅院家的咒术师。我的命运,就是死在拔除咒灵的路上。」

高度集中的大脑因为这句话变得一片空白。

爱理感到某一处似乎的抽痛,她说不清也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如此轻易的、理所当然的接受死亡,甚至涌起一股愤怒:“......你是不会后悔的吗?”

她猛地抬头,出口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不该置气的。

她还不懂什么是咒术师,什么是责任,什么是禅院家,就如此浅薄无知的责怪他。

男人的瞳孔急剧收缩,他努力挤出笑来,却有什么混浊的怨念迸发,软弱、懦弱、不甘的恸哭声彻底吞没了所有。

他努力隐藏起来的——如此丑陋的不甘和悔恨,仿佛要拉全世界一同下地狱。

啊,原来如此。她想。

他没有回答她,可也不必回答。

她碾死了他作为人类,作为咒术师最后的尊严和体面。

“爱理——爱理、爱理爱理——”

大地狂怒般的剧烈震颤,狰狞裂开缝隙的仿佛要吞噬一切,那只庞大银灰的咒灵如同破壳而出的巨兽将乳白的山体撕裂。

它尖锐到刺破耳膜的声音呼喊着,凄厉到惊悚。

夏油杰偏头望过去。

佐月爱理……他微笑咬牙,不批她一顿的话圣父真的能换他当了!

可当他找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打算狠狠说教的念头全数消失了。

整座山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夏油杰走进洞窟,踏入明亮的月色。

有只灯笼咒灵奄奄一息倒在不远处,身上插着一把重剑。

她没杀它,哪怕是自欺欺人,她也想或许能救活他。

要是她有硝子一样将反转术式使用在他人身上或许能救他吗?

要是她有别的办法……要是她有能力……

但她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做到。

她太渺小了。

她什么都不是。

对死人道歉他并不能听见,可她除了对他满腹的愧疚和无能自责之外一无所有。

昏沉的意识里想起某个东西,她颤着手摸了出来,一串挂着铃铛的红绳。

空荡荡的废墟,少女她脸色苍白如纸,左眼眼皮掀开留着血水的窟窿,一条腿大腿中段以下只剩光秃的腿骨裸露,灼烧溃烂的皮肤大面积的铺开,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金色细丝披散在少女的手臂,月色下像披着发光的轻纱。

比伤势更惊悚的是,她跌坐地上,怀里紧紧抱住的一个男人的头颅。

头颅脸部皮肤如同抽干空气的塑料袋,只剩下灰白的薄薄一层,看上去像个衰败的骷髅。

是正常人都会被吓得扭头就跑的诡异场面。

夏油杰听到很轻的声音,在深夜的尘埃里颤颤地的飘荡,断续又伴随几声轻咳,她根本不擅长唱歌,调子磕磕绊绊,是个五音不全的音痴。

干涩的声音和铃铛声回荡。

【我的、茉莉花,在狂风中摇啊。

交给你我的手,带我逃去夜的尽头。

你的微笑,眼泪,都属于自由。

……】

对死人无法感知到活人的一切,因此少女宛如追悼过去温暖回忆神情、模糊不全的歌声,都不过是纯粹无意义的行为罢了。

归根下来,爱理和这个咒术师也不过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夏油杰以全部的细致和敏感体会到了这极其悲悯的温柔。感性如抽丝剥茧,紧随着血液逆流,滚烫的热潮在身体里疯狂涌动。

是感动,也可能是别的。

“爱理。”夏油杰喊她时,少女带着茫然抬头,看清是他,缓慢的睁大了眼。

是搞砸了的心虚的表情。

私自行动后不但咒术师没救下,妈妈还出来暴走了,无论怎么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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