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两个孩子喜欢吃些甜的,所以特地让小厨房一早就准备好了。
但奈何邬良玉水土不服,一时半会倒当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打着哈欠喊困想睡觉,邬辞云也担心他的身体撑不住,连忙吩咐了阿茗带邬良玉下去歇息,顺便请府医过来帮他看诊。
容檀对邬良玉的身体极为忧心,他见状主动要去照顾邬良玉。偌大的花厅之中便只剩下了邬辞云与纪采,连带一个神采奕奕的邬明珠。“你的精神头倒是好,一路上不累吗?”
邬辞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笑道:“你若是良玉中和一下就好了。”邬良玉和邬明珠虽然是同胞兄妹,可是邬良玉性子温吞,做事总是优柔寡断,邬明珠性子急躁,经常急中出错,邬良玉身子骨比较差,所以喜静不喜动,总是呆在家里懒洋洋的,邬明珠身子康健得不得了,喜动不喜静,总没个安静下来的时候。
即使赶了这么久的路,她也丝毫不见疲倦,而是中气十足滔滔不绝和邬辞云说着一路上的见闻。
邬辞云颇有耐心听着她说话,时不时还附和两句点点头。纪采坐在邬辞云的身旁,望着眼前兄妹其乐融融的场面,一时却有些如坐针毡。
尽管邬明珠是在与邬辞云说话,可她总能感受到邬明珠朝自己投来若有若无的视线,像是在无声审视和打量着她。
她知道邬明珠与邬辞云并无任何的血缘关系,可却总觉得看见邬明珠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小号的邬辞云
或者更加准确来说,由于和邬辞云相处已久,她的神态动作也跟邬辞云有几分相似,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含着盈盈的笑意,可是再仔细一瞧就会发现眼底满是冷寂。
邬明珠并不觉得自己的谨慎有什么不对,于她而言,纪采就是出现在家里的不速之客。
邬辞云是抚育她长大的大哥,邬良玉是她的同胞哥哥,而容檀则是一直照顾他们的好管家,现在突然多出了一个她以前从未见过的嫂嫂。若仅是如此也便罢了,偏偏这位新嫂嫂还是梁朝小皇帝赐婚嫁给她大哥的,从前她就听舅舅说过,梁朝的小皇帝一定会想办法控制大哥,纪采可能就是小皇帝在邬辞云身边落下的一步棋。
“纪采姐姐,我能去你旁边坐吗?”
邬明珠对纪采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撒娇道:“可不可以嘛。”纪采闻言愣了一下,她本想拒绝,可是想到邬辞云还在身边,她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点头道:“当然可以。”邬明珠闻言喜笑颜开,她连忙坐到了纪采的身边,又转而开始滔滔不绝与她讲话。
纪采本来还以为邬明珠是个混世魔王,但没想到她只是单纯性格热情,拉着自己问东问西,左右都只是一些孩子气的问题,反倒是让纪采有些无所适从。府医给邬良玉诊过了脉,确认邬良玉只是一路太过疲累,好好养上两日便无碍。
邬良玉吃了府医开的药便沉沉睡去,容檀沉默坐在他的床边,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府医怎么说?”
邬辞云脚步轻盈走了过来,容檀垂眸没有看她,只低声道:“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
“那就好。”
邬辞云笑了笑,她轻轻扯了扯容檀的袖子,温声道:“先用膳吧,让良玉好好休息,有侍女看着他就行。”
容檀见状有些欲言又止,他视线还是有些担忧地往床上瞥,侍女连忙道:“公子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小公子的。”容檀又仔细交代了些问题,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邬辞云离开。两人一起回到花厅时,见到的便是邬明珠靠在纪采身上喜笑颜开,看到邬辞云过来,纪采连忙起身迎接,顺便帮邬辞云整理好了衣衫,三人过度和谐的场景刺痛了容檀的双眼,他下意识垂下了眼睛,挡住了自己眼底的失落与委屈。他与邬辞云分别了这么长时间,许多事情确实变得不同了。邬辞云的身边有了新人,而且就连习惯也开始大变。饭桌之上,他见纪采布菜时给邬辞云夹了一小块肉,他下意识想要阻止,可是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邬辞云已经面不改色的咽了下去,面对容檀和邬明珠的诧异,她平静解释道:"最近我开始吃肉了。”邬辞云不仅现在开始吃肉,甚至连胃口都比当时在盛京的时候要好,容檀见邬辞云今日吃了有些多,他怕她积食,本想帮她准备消食的六安茶,可是邬辞云却说自己吃的刚刚好,几乎对纪采给她夹的菜来者不拒。一整顿饭容檀都吃得食不知味,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突然闯入的外人一样,已经开始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府上的事情都是由纪采管着的,邬明珠跟在纪采身边叽叽喳喳,邬良玉则是陷入沉睡,邬辞云饭后又去处理公务。
整个家里只有他一人完全无事可做,他想去帮邬辞云伺候笔墨,可走进书房的时候却发现纪采已经在里面了,他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点点数着时间的流逝,任由眼泪浸湿锦被。也不知过了多久,容檀听到门吱呀一声从外打开,他本以为是侍从过来,也并没有起身,只是轻声道:“出去。”
然而那人并未停下脚步,而是径直坐在了他的床边,一股凉爽的风轻轻吹过了容檀的脸颊,眼泪流过的皮肤微微泛着凉意。“怎么了,檀郎殿下。”
邬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