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与冯旺财的供边基本一致。”
“遗落在山上的针具,最好能找到。”
任队也是这个想法,针具里还有可能残留少量液体,对其成分做过检测后,可以进一步成为廖敬贤被其妻和大舅哥谋杀的证据。像这种谋杀案,证据自然是越多越好。
几个案子很快说完,轮到梁队讲话时,他自己没说几句话,反而对下面的刑警说:“关于这几个案件,大家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这个话题抛出来,有两个刑警提了几句自己的想法,其他人都没说话。梁潮生环顾室内,最终他的眼神落在陈染身上,说:“陈染,关于这几起案件的当事人,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他听老吴说了,陈染在对嫌疑人进行讯问时,是有一些想法的。如果不是特殊需要的话,他不方便单独跟某个下属进行对话,趁着开会大家都在,他就把问题抛给了陈染。
对于梁潮生的提问,二中队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倒是一中队的几位,都认真地打量起陈染。
陈染也不怯场,她确实有一些话想说,就道:“我想说的有两点。”一中队王队:……这姑娘还真挺有想法的?“第一点,根据法医对冯旺财妻子柴仁花的尸检结果显示,柴仁花有多次骨折史,牙齿有不正常脱落和缺损的情况,其数量达到五颗。结合其他人证词,我们可以确定,柴仁花生前经常遭到家暴,有几次甚至被打到骨折。”“除了长期家暴,冯旺财还有埋尸掩盖罪行的行为,就算他这次是意外失手导致的过失杀人,也应重判。”
“我知道我们不负责判案,但提供什么样的证据可以由我们来决定。所以我觉得,关于家暴虐待其妻子的暴行,我们应在材料中做出足够说明,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室内有点安静,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梁队才道:“这是第一点对吧?还有一点呢?”
他显然听了进去,冯旺财的事儿说完了,他还真想听听陈染接着还想说些什么。
陈染也不怂,她语气平缓地接着说道:“关于冯家村村民暴力抗法的案子,我们抓了十八个人。有个叫张保玉的,脚有点跛,无前科,曾两次救过落水儿童。”
张保玉?这个人不是任队审的,但他有印象。“他怎么了?"任队问道。
“他有个儿子在乡初中读初三,学习成绩非常好,曾在省奥数竞赛中取得前几名的名次。据此案部分村民反映,张保玉怕孩子在学校受委屈,被人欺负,平时从不敢得罪冯家人。因为冯旺财有个大姐,在乡初中当教导主任。”她这一说,众人就有点明白了。在场的人有很多都有孩子,就算是他们这些人,也不敢随便得罪学校的教导主任。毕竞孩子在别人的管理下,把人得罪了,就算不明着整你家孩子,哪怕阴阳几句,暗示其他学生搞孤立,也足够自家孩子受的了。
推己及人,在场的人就能明白张保玉惧怕冯家人的心态了。要是孩子学习不好也就算了,大可以破罐子破摔。可孩子学习好,有前途,家长哪敢因为自己的事影响孩子前途?这时陈染又道:“这次我们一次抓了十八个人,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属于村霸,在村里作威作福,没少整人。不过总有例外,我觉得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哪怕都参与了暴力抗法,也可以根据具体情况来分析,没必要搞一刀切。”“所以我查了下张保玉参与抗法的情况,有村民反映,他是被别人拉到现场的,当时他站的位置离冯旺财大哥近,他不敢当着冯家人的面放下武器,所以被抓了进来。”
“基本情况就这些,我的想法是,他暴力抗法肯定不对,应承担法律责任。但其情可悯,上述情况也应体现在材料中,以便让检方充分了解到张保玉的具体情况。”
“像他这种情况,哪怕检方最终给出的结论不是不予起诉,能轻判也是好的。”
梁队怔了一会,他知道陈染优秀,只是他真没想到,陈染思考的会这么周详。
不过陈染说的是对的,每个成年人身后都有一个家庭,尤其是冯家村那种以种地为主的地区,家中的男人大都是主要的经济来源。这次他们去冯家村抓人,遭遇到集体围堵,他就是不想抓那么多人,才给了村民放下武器的机会。
如果抓的人太多,村里老幼的生活就很容易陷入困境,这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他们主要是想整顿那边的风气,免得日后再发生这种大规模骚乱,而不是为了抓人而抓人。
所以,陈染这个思路也符合他们抓大放小的原则,他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他当即表态:“小陈这个思路在我们以后办理群体性案件时,可以酌情借鉴。任队,张保玉的情况,你找人再重新核实一下,确实如此的话,就按陈染的思路办。”
没人提出反对,也没有人窃窃私语。坐在陈染身边的一位刑警悄悄对她比了个大拇指,又悄悄放了下去。
这时尹局低头跟身边的梁队说了句话,梁队就对一中队王队说:“二中队案件总结完了,咱们说说出租车抢劫案的情况吧。”王队没有假手他人,自己站了起来,等视线都集中到他这个方向,他才道:“对于出租车抢劫案,上级领导多次过问,分局和队里都有压力。遗憾的是,这起案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