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冲虚道长都在,还有左冷禅虎视眈眈,他怎会轻易暴露,只能冷笑一声,淡淡道:“恒山果然是铁了心助纣为虐。”
满座大佬,钟灵秀不想秀嘴皮子,拱拱手,一语不发地退下。她这般克制,果然赢得不少长辈好感,方证大师道:“岳施主何必与晚辈计较。”
钟灵秀趁机回长辈身边。
定逸师太宽慰道:"你做得很好,拦下的那一剑也使得漂亮。”“弟子惭愧。“钟灵秀抿抿唇,扭头看向其他人。正道的诸位掌门人还在说话,不久,左冷禅先行离去,后是余沧海和丐帮长老,岳不群没走,方证大师请他到禅房说话,估摸着要劝说令狐冲相关的事。冲虚道长则前来探望两位师太,为她们把脉疗伤。钟灵秀寻隙告退,到灶房蹭饭。
只能说不愧是千年古刹,哪怕塌房多次,做事依旧是名门风度,方丈和人在前面干架,火头僧在灶房做饭,居然赶在午时前搞定斋饭。很好吃。
少林的斋饭比恒山好吃得多!
这素豆腐,这素鲍鱼,这素肉,根本尝不出豆腐的味道,咬下去滋味十足,极其下饭。馒头蒸得也好,白白胖胖,按下去微微弹起,掰开来松软,淀粉的香气钻入鼻腔,美妙至极~~
都是出家人,生活水准怎么天差地别呢……钟灵秀一口气吃了四个大馒头,两海碗素斋,这才觉得活过来了。饭饱,出门溜达消失,刚好瞧见宁中则一脸怒容地牵马下山,岳不群匆匆跟了上去。
她心中一动,立即跟上。
山路遍地雪白,枯木黝黑瘦长。
宁中则骑马在前,岳不群追逐在后,夫妻俩先为令狐冲的事起了争执,后又争辩起恒山派的问题。
“你究竞为什么要对定闲、定逸两位下手?“宁中则疑虑重重,“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左冷禅叫你去的?”
岳不群苦笑,半晌,无奈道:“师妹既然心里都清楚,何必再问我一-为了华山,我也是不得已而用之。”
宁中则不知丈夫本来面目,以为自己说中:“今日是恒山,明日就是华山,五岳剑派说的是同气连枝,不是为他左冷禅做事。”“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岳不群叹道,“可惜辟邪剑谱给令狐冲拿了去,若不然…什么人?”
他拔剑回首,看向雪中漫步而来的女尼。
宁中则暗叫不好,连忙问:“你不照看两位师太,在这做什么?”“见过宁女侠。“钟灵秀抱剑拱手,“我能来做什么,自是为师门报仇。”宁中则剜了丈夫一眼,似是在说:瞧你做的好事,这样可怎么收场?仪秀是恒山派高徒,若杀了她,两派必是不死不休,平白让左冷禅占了便宜。她正想如何周旋,又听对方道:“我一向敬重宁女侠,有些话本可以不说,却实在不忍你蒙在鼓里--岳掌门方才说辟邪剑谱给令狐冲拿了去?这可奇怪了,你那日偷袭我师伯用的剑法,不就是辟邪剑谱吗?”岳不群浑身一震:“是你?”
“余沧海奉左冷禅之命,灭福威镖局,盗辟邪剑谱,做五岳之主。"钟灵秀缓缓道,“岳掌门黄雀在后,派门下弟子驰援,收林平之为徒,可惜他没有带走剑谱,但你还是得到了,你也想五岳并派,当这掌门,是不是?”岳不群握紧剑柄:“胡说八道!是谁和你说的这番话,令狐冲?”“收个重情重义的徒弟就是好,什么坏事都能扔他头上。"她微笑,“要我说,合并五岳也好,做什么盟主也罢,都是人之常情,江湖不就是这点事儿么,想练天下第一的武功,想做号令群雄的武林盟主。左冷禅是这样,任我行是这样,你也只是其中之一,有什么好躲躲藏藏的?”岳不群杀心已起,反而不说话,宁中则却不信,怒然道:“你再冤枉外子,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宁女侠,我对华山可是一片好心,你想想,岳掌门早就练了辟邪剑法,难道看不出令狐冲练的独孤九剑?他非要冤枉他盗走剑谱,可见欺世盗名。”话音未落,玉女剑法就忽至眼前。
钟灵秀退步侧身,藏在掌中的绣花针飞掷而出,没入她的胸口。“这就是岳掌门暗算我师伯的招数。"她侧过头,额角的绒发随寒风起舞,“不过,我只是点了你的穴道,女侠,不要冲动,你猜林平之知不知道岳掌门干的好事,岳姑娘的安危,令狐冲的清白,都要由你做主。”她缓缓抽出长剑,“说这么多,岳掌门应该明白了,你不会容许我活着离开,我也一样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