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风暴的气息
当夕阳被贺兰山脉吞没,时间悄然到了下午5点多。防风棚里，持续了近两个小时的办卡浪潮，终于落下帷幕，到处充斥着欢乐的咀嚼声和吸溜声。
甚至有人奶茶没喝够，想再外带一杯回营，或者帮营里留守的战友多带，导致奶茶彻底卖空了。
冯总的团队终于得到片刻喘息，只有老二刘建军还在痛并快乐地进行最后盘点，将混乱的账目重新整理清晰。
杨永利和小舅子马疯子，以及同来的一个工人，三人坐在防风棚门口的小马扎，默默吃着工作餐。
一人一个土豆饼，一杯加料奶茶,这是免费的工作餐。“嗝……姐夫…嗝……这饼也太好吃了…”，马疯子一边打着嗝，一边含糊不清嘟囔,"嗝……冯总真会做生意,比我妈做的都好吃。”杨永利没吱声，视线扫着棚子里热热闹闹用餐的战士们，再瞅瞅操作台那边跟几个军官聊天的冯总，他这淫浸几十年乡下人情世故的脑子又开始了疯狂转动。
他杨永利在石炭镇能接到武警特训基地的活，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巴结着陈老板陈远根，因为陈远根能搭上那条线。冯总跟陈老板不一样，她除了搭线,直接把3营变成了她的后花园，只要她好好经营,她的关系会远超陈远根。
她才是石炭镇未来真正的财神爷。
他以前巴结陈远根能喝点汤，现在如果能抱上冯总的金大腿，那他以后可能吃的就是肉了。
杨永利脑瓜子姑蛹着转不停，冷不丁被旁边的小舅子捅了捅。马疯子羡慕地望着罐罐的方向，“姐夫，他们又在抢肉罐罐了，你说这饼和奶茶都这么好吃了，那肉罐罐是个什么滋味啊？咱们要不要来一罐尝尝？卧槽，刚才那个当官的，一个人就充了5千，这也太有钱了吧？人家随手一出，抵我俩月工资啊。”
小舅子开头说的话还行，怎么说到后面那么不像人话呢？杨永利眼睛斜斜，“咋的了，你觉得你一个月干的活，值5千？你姐说了，你啊有点钱就骚包，让我少发点，反正都是自家人。”马疯子如遭雷击，天都塌了，"艹，姐啊，我可是你弟弟啊！”杨永利懒得听马疯子嚎嚎，他大步流星走到正在记账的老二刘建军面前，“建军兄弟啊，辛苦了，麻烦也给我办张卡。”说完，他从腋下皮包里掏出一沓新人民币，数出5张，啪地按在桌子上。“办张500的，另外给我装一罐牛肉……”他仔细辨认着罐子上贴的条，“包菜、小黄瓜、萝卜各来一罐，我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马疯子凑了上来，抓住老二刘建军递来的晴天大会员卡片，替他姐夫豪气，拉着嗓子说：“腊肉、兔子肉、鸡肉，也都各要一罐，麻酱鸡蛋来10个。嘶……
杨永利瞪马疯子。
不过，对马疯子杀伤力不大，发这么点工资，还不让我吃点？老大高健康抓着一罐腊肉，准备放袋子里，眼神询问杨永利，要还是不要。“唉，算了算了，要吧。"杨永利挥挥手。老大高健康一股脑儿全装好了，分成两个袋子，稳稳放在台子上，让这俩家伙提溜走。
杨永利马疯子这么一扫货，还在悠哉吃东西的战士们突然感觉不对劲了，那台子上，一下子空了那么多！
开始是两三个人跑到售货台，后面是几十、上百人…“大哥，那罐兔丁是我的，谁也别跟我抢！”“给我来10个麻酱蛋，不，我要20个。”“腊肉呢，腊肉还有吗？”
“牛肉干呢？我要牛肉干。”
下饭菜，尤其是肉罐罐，连影子都看不到了，到后面就开始抢蔬菜罐罐。抢到的人，揣着罐罐，坐门口去。
没抢到的人，开始鼓噪，把操作台附近围得水泄不通。眼看场面躁动，冯总果断大声喊：“大家不要急，下饭菜我们有的是，就怕你们吃不完。现在没买到的，都到我二表哥这里，登记一下。想要什么口味，要多少，全部记下来。我给你们预留，明天带来。”两三句话，瞬间平息“怨念”，大家重新在老二刘建军面前排起队来。大
当最后一名预订士兵，心满意足地在老二刘建军的本子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后，这场下午3点多开始，持续到黄昏的销售狂潮，才终于画上圆满的句号。热烈喧嚣的气氛渐渐平息，战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旷野中散步，难得有闲心，喝着奶茶，欣赏贺兰山脉的落日风光。防风棚里，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四位连长也终于得空，捧着自己的奶茶，凑到一块儿。
他们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防风棚外那些小满足的景象，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沉默。
最终，还是8连长张治国率先打破沉默。
他用吸管搅了搅奶茶杯，对冯战南半开玩笑说道：“老九，你这个妹妹，可真是及时雨啊。要不是她，这帮家伙非得被管道沟憋出集体狂躁了。”冯战南明明听得心里像被熨斗熨过似的，嘴上还得谦虚着吐槽，“老八，你以为我想让她来啊？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花钱如流水，充500、1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怕再过两天，他们就得没钱买牙膏了。”说道这里，冯战南的语气不自觉沉了下来，“不过，话说回来，咱们营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
他没把话说完，但其他三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