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的面销毁,以正9连军容军纪军风。
但5千多块……
抠出的6千多块烟钱在她手里,工资距离下个月还早,难道把东西销毁了,跟小兄弟们打欠条,说“下个月发了工资再给你们”?
连长的脸面何在?威严何在?以后还怎么带兵?
已经让大家把东西全抖落出来了,要是不了了之,那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这个连长以后说话还有人听?
踏马的!
简直是被那头野驴当着全连的面,扒光了衣服,扔在台上公开羞辱!
冯连长坐蜡实苦!
回旋镖终于扎到自己头上,老爸说他在祝家面前没脸没皮,他现在是在9连没脸没皮!
朱萍嫂子说她走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
天杀的,怎么会哭呢,谁踏马卷走1万多块钱不得笑出眼泪?!
冯战南杵得像根木头柱子,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
这是他当连长以来的至暗时刻,哪怕是被上级骂,比武生病,遭兄弟挤兑,都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无力和憋屈。
就在现场气氛压抑到冰点,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终审”那刻到来时——
队列里,正对着营区主干道的战士们,惊呼声此起彼伏。
冯战南被心火烧得五内俱焚,听到队列骚动,猛抬头,正要呵斥谁在破坏纪律,然后,他也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体型彪悍的狗班长铁拳,正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来,与它往日高冷稳重的模样大相径庭,该说不说……
像个吊兵……
值得一提的是,那狗头上竟然戴着八一军帽,高高竖起的耳朵上,细绳缠绕,绑着一副上尉肩章,更离谱的是,它的脖子上还挂着一只大大的军用手表。
狗班长铁拳升官了!
耳扛一毛三,铁拳现在该叫铁连长。
“卧槽,天才啊,这谁干的?”李响一拍大腿,完全忘记场合。
“狗班长……不对,铁连长好!”一个新兵喊到一半又觉得不对,赶紧改口。
一盆冷水浇在冯战南身上,他感觉到了不对劲,雷达滋滋作响,直掀天灵盖。
帽子、肩章、手表……
非常眼熟!
冯战南死死盯住经过的铁拳,声音又沉又涩,“通讯员,去我连部宿舍,看看我的东西还在不在。”
通讯员心领神会,飞也似地冲上楼。
不到半分钟,楼上宿舍的窗户被推开,通讯员探出半个身子,带着颤音高喊:“报告连长,你的帽子、肩章、手表全部不见了。”
他的军帽、肩章、手表……
还有他的电动剃须刀!!!
“冯!小!晴!劳资跟你拼了!毙了你!”
高境几个骨干反应最快,七手八脚抱住暴走边缘的冯连长,“连长,冷静,不至于,咱们不至于啊……”
方杰死死拦住爆冲的冯连长,“老冯,孩子还小,别计较,别跟她一般见识。”
“孩子个屁啊!看我不把她腿打断!”
“那你也得先追上她啊。”
一群乱哄哄的声音当中,居然还有个缺心眼的,模仿电视剧喊话,“连座,息怒啊连座!”
特么的,谁在喊连座?!
分不清这是新时代部队,还是旧社会军阀?
这踏马是劳资连部驻地,不是土匪窝!
“谁TM乱喊!”冯战南扯嗓子吼一句。
现场鸦雀无声。
“看来我平时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全皮痒了是吧,等着搞整顿是吧?!”
“吴海龙、李响,给劳资把草丛里的瓜子壳清理了!”
然后,他一把推开高境几人,盯着铁拳,就一个字,“追!”
*
一声令下,9连九十多号人,朝着铁拳围追堵截。
本来铁拳姿态挺悠闲,被他们阵仗吓了一跳,“汪”了一声,撒腿疯跑。
跑动中,狗头上的八一军帽掉了,但肩章和手表还牢牢挂在身上。
正当周末晚饭时间,营区人来人往,9连追狗动静大,全营官兵目瞪口呆望着这副西洋景——
9连以连长冯战南为首,气势汹汹地追着耳朵绑上尉肩章的军犬狗班长。
这伙人不但追狗班长,还乱糟糟地喊:
“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老铁,你站住,把连长的手表还回来!”
“铁班站住,你不是贼高冷吗?怎么官瘾那么大!”
“前面的兄弟帮忙拦一下。”
3营长和武侦7连指导员肖炜正在食堂门口聊天,闻言转头,眼睁睁看着狗子和一群疯子,从自己面前刮妖风似地卷过去。
3营长皱眉,说了句“看看去”,也跟着揉身上去。
铁拳一路狂奔,直奔它最熟悉的地方——
食堂后厨的狗粮库房。
它准备躲进去避避风头。
就在铁拳即将冲进库房瞬间,高境一个饿虎扑食,逮住它的后腿。
“嗷呜呜呜——”
铁拳被拽倒在地,发出悲鸣。
机不可失,冯战南飞身而上,正要摘掉自己的肩章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