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正色强调:“你现在在娱乐圈小有名气,防人之心不可无,总之小心点没有问题,今天晚上你一刻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好吧,我保证今天不乱喝陌生人给的饮料。”
一定是分手对金荷拉的打击太大,所以才让她变得疑神疑鬼的,宋茉莉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不过,等会崔善禹来了,我总不能站在你们中间当电灯泡吧?”
金荷拉几不可闻地弯了弯唇角:“我改变主意了,不想跟崔善禹相亲了。”
宋茉莉:“莫?”
“你不是说不喜欢这种场合?”金荷拉偏过头,透过玻璃望向外面绿植茂密的巨大露台,扬了扬下颚:“那里看上去人少,要不要一起过去透透气?”
金荷拉说这话不像是开玩笑,宋茉莉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金荷拉拉着穿过人群离开了宴会厅。
推开玻璃门,夹着馥郁玫瑰香气的晚风迎面吹来,金荷拉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
还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比起金荷拉的放松,宋茉莉很是焦灼:“荷拉,我们就这么离开真的好吗,等会你爸妈发现你不在肯定会生气的,尤其是你母亲,她为了促成你跟崔善禹花了不少功夫,回头她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母亲么?
金荷拉脑海中响起车祸前夕,母亲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漆黑的眼眸中涌过异样的情绪。
上一世,她为了金家的荣誉,为了不让父母失望,为了不变成“光享受着家族带来的红利而不为家族做半点奉献”的不孝女,在权至龙最忙最累的那个时候,用尖锐刻薄的语言跟他提出了分手,转头与崔善禹订婚。
她自认为自己履行了好女儿,好妻子,好妈妈的责任与义务。
到头却换来那么凄凉的下场。
既然怎么做都不能让母亲满意的话。
这一世,金荷拉不想再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活着。
谁都不能再来操控她的人生!
金荷拉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让宋茉莉坐过来:“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爸妈那边我已经想好对策了,带你来这里,是有事要告诉你。”
宋茉莉疑惑:“什么事啊?”
金荷拉不知想到什么,笑得更外狡黠:“你先坐下,这里马上就会有一场好戏要开演。”
宋茉莉:“?”
满腹疑惑的宋茉莉走过去挨着金荷拉坐下,没过多久,再次有人推开玻璃门,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响起。
宋茉莉还纳闷是谁会跟她们一样跑出来摸鱼呢,随后一道急切的男声在安静的空气中传过来:“允娜,你听我说,今晚来见金荷拉真的只是我母亲的安排,我对她不可能产生任何感情的!”
宋茉莉猛地睁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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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罗马数字“8”的时候,晚风透过半开的窗户缝隙吹进房间,扬起桌面上一页画面涂鸦的草稿纸落在地上。
卧室没开灯,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伏在办公桌前的一团黑色人影,宽大的灰色卫衣帽檐裹住了脑袋,从臂弯间漏出了一撮高饱和度的橘发,不安分地支棱着。
“嗡——”
连续三次的来电振动,终于吵醒了昏睡中的权至龙。
醒过来他没有立马坐直身体,不耐地蹙着眉头,拖延症患者似得慢悠悠伸出一只手,在桌面上摸索,拿到手机后,从办公桌下面睁开一只眼睛看来电显示。
李珠赫。
寂静的屋子里,男人深吸了口气。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熬了两个大夜都还没写出满意的东西,心情本就不好,睡眠还突然被打断,哪怕是再好的朋友都让他忍不住生出一种想要顺着网线爬过去暴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若是按照以往的脾气,权至龙肯定不会接电话。
然而看到弹窗里多了十几条李珠赫的未读短信,想到对方可能真的有急事找他,便划下了接听键。
“你小子,最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听筒那头背景音很杂,能听出大概是个社交场合。
李珠赫特地走到人少的地方,才讲电话:“jiyong啊,我在崔家筹办的慈善晚会上看到金荷拉了。”
熟悉的名字透过权至龙的耳膜,尖刺般在他心头扎了一下。
男人握着电话的手无意识锁紧,被咬得稀烂的指甲微微泛白。
不知是不是熬夜睡眠不足的缘故,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毫无血色,嗓音近乎冷漠:“不都跟你说分手了吗,你在半夜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李珠赫当然清楚好友不过是粉饰太平,越是这样他越要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一针见血的。
“金荷拉在跟崔善禹相亲。”
静默片刻,权至龙扯了下嘴角,喉咙里发出讽刺的一声:“呵......”
跟他提分手才多久?金荷拉就跟别的男人去相亲了?
顶了顶后槽牙,男人眉宇之间闪过阴郁戾气,气笑了。
三天前,他和队友刚结束在吉隆坡的巡演,连夜赶回首尔去见金荷拉,却毫无预兆接到了她的分手短信。
当时他正